一人同行,纤细的身子,恍若随风即逝。可骑行却也好得很,他灵活地跨马,帅气地挥动鞭子。只可惜,他面上戴着面具,无人能看清他的面容。
一路行来,他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从不曾多说一句话。
直到三日前,安王对他说,“该动手了。”
他向来平静的脸上,被激起一抹涟漪。
说起来,邱楚宁始终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与五弟密谋,想要整垮当今圣上。至于,撺掇皇位,他倒是一点都没什么想法。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样做挺不好的。
于是乎,邱楚宁终于在一个夜晚开了口,“我们真得要那么做吗?”
听到这问话,安王停下脚步,马蹄仍在地上刨着。他手中,紧紧捏着缰绳,回首看着已经站定的邱楚宁,“怎么了?”他耐着性子询问。
若不是邱楚宁在这场战争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安王是不可能,时至今日,还对他陪着笑脸。
“我们真得要那么做吗?”邱楚宁再次开口,手中的缰绳紧了紧。掌心全是汗水。虽然他被先皇困在牢中三年,可他清楚得很,若这一次起兵成功,历史将被改写。
史书中,将有了他的名字。
无论功过,都由世人前去讨论吧。今日,他们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这是邱楚宁的想法,也是他此刻的感受。
现在的形式犹如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了。这将士官兵都已经在路上了,千妖谨是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说什么都是晚了,见他如此,千妖谨也猜测地差不多了。指挥其他人,先行离开,独自留下与邱楚宁商榷。
众人浩浩汤汤地离开,只余两人立在原地。
好半晌,千妖谨才开口说道,“何出此言?”
邱楚宁当然知晓,对方指的是他刚才所说的话。
考虑半晌,他开口答道,“我考虑再三,觉得终是有负先皇嘱托。”
不等他说完,千妖谨打断他的话,“你父皇是如何对你,你心里清楚地很。”说完,径直扬起缰绳,驾马离去。
邱楚宁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人群已渐渐离去,只余一些灰尘。
他这才扬起马鞭,跟了上去。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唯有继续前行。
一行人马,在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时,开始昼醒夜眠。避开管道,选择小径前行,速度不慢,只几日的功夫,就抵达到城门之外。
千妖谨命众人在隐蔽处安营扎寨,不要轻举妄动,不许点燃篝火。
他与宫中几位大臣,早已密谋。除却文官,还有武将,几人在帐中商议。
决定趁其不备,一举攻入京城。杀入皇宫,将邱楚宁的事情公诸于世。尔后,携天子而令众官,到那时,即便邱楚宇有一百张口,也无法辩驳。
邱楚宁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始终没有发表意见。
待回到帐中,千妖谨便命一队人马前来守卫。说是守卫,其实说白了,就是软禁。
未免战前,邱楚宁出现任何意外,千妖谨才出此下策。他是他们这一战的筹码,是宣告天下的筹码,是将当今圣上拉下台的筹码,又怎么可能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