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开口说话，望过去才发现，在发怔。
“没，在想这茶真好吃。”反应过来的欧阳烨，开口答道。
这话，再一次成功让立在一旁的李公公，晃了晃身子。这个欧阳烨，实在大胆，竟然在当今圣上面前开小差，开丝毫不加掩饰，就这样直戳戳说出来。
即便邱楚宇再珍惜人才，欧阳烨几次三番地触犯他的底线，最终还是黑了脸。
“是吗？朕怎么没发现。”
听闻这句话，欧阳烨一脸的无奈，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下月月初，是朕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边疆小国会派人进贡，连亲王都会入朝。对此，不知爱卿有何见解？”邱楚宇站起身，在上方徘徊许久，站定看着下方的欧阳烨。
一直目视他处的欧阳烨，转头望向这边，“皇上，微臣乃一介太医，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无法解忧。”
听闻他的话，邱楚宇有一时的怔忪，最终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
欧阳烨站起身，躬身作揖，“臣告退”。
很快，御书房陷入沉寂。忽然，一柄茶杯被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本一脸平和的邱楚宇，面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立时弓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他服侍当今皇上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暗的面孔。心中不禁为已经离去的欧阳烨，捏了几把汗。若有机会，该稍加提点，免得哪一天，皇上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头，之后再白白失落。
后脚刚走到转角处，耳聪目明的欧阳烨就听到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当然了，后面的那句话，他刻意没去听。
他本不属人类，像如今掺和进来，已经很不对了。用血族的秘方，治病延寿，是极限。
若真要他做任何会改变格局的事情，万万不可。
欧阳烨可不想，千年前的时候再次发生，毕竟他的心性也早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
“去，命宫中礼部和兵部去准备下月的生辰，不可出任何问题。”邱楚宇吩咐身旁的人。
“喏，奴才这就去办。”说着，李公公转身离开。
房中只剩下邱楚宇一人，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那人，也一定会回来吧。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四年，若不是先皇之前将他贬至偏远地方，并规定三年之内不许踏入京城。
恐怕，这京城早就翻了天，哪里还有今日的宁静。
邱楚宇依稀记得，当年两人都只是少年，他虚长对方两岁。虽不是同一个母亲，不住一处，关系却好得很。常常叫嚷着让宫中的嬷嬷，为他们扎纸鸢。
跑到后宫无人处，一放就是一整天。
那时候，邱楚宇以为，他们永远都会这个样子。一年后，十年后，直到黄土埋身，葬在一处，也不会分开。
世事弄人，当初“以为”的一切，最终被权势打破。
坚定不移的兄弟情，瞬间崩塌，只剩下数不尽的怨恨。
“他估计，恨不能杀了朕。”邱楚宇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