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脸愁云的欧阳烨时，他张不开嘴了。
无论怎样，这几百年里，欧阳烨是真得将他当作家人来待。现下，是他最痛苦，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黑眸又怎么说得出口。
这一站，便是小半夜。
黑眸一直陪着，坐在室内的欧阳烨。他不敢前行，更不敢后退，生怕一个响动，就会打扰到对方。
“算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晚点离开也行。”猛然间，一只手搭上黑眸的肩。
他猛然转头，就看到悄然站在一旁的赤火。
这声音，惊动坐在内里的欧阳烨，他回首就看到站在这边的两人。
欧阳烨的眼窝深陷，神情疲惫，整个人糟糕透了。
“别守着了，一时半刻，她不会醒的。”赤火迈着大步走进卧室。
“为什么？”欧阳烨立时站起身，“还魂药都服了，为什么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虽有不忍，赤火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已经问过那老头了，他说那药时间太久，怕是失了不少药效。”
这话，若是几千年前，有人对欧阳烨说，他定然不相信。可现下不同了，经历了这么多年，见证了那么多事情、他自然了解，这世上本就没有永恒的东西。
“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再想办法。”赤火异常坚定地拍着他的肩膀。
见他这样说，欧阳烨才强打起精神。
向来，赤火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心安。
那之后，黑眸有旁敲侧击地询问赤火，为何突然转变了心意。
对方冷着脸，只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我只是不忍看到烨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