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二娘从王府里带出来两只鸟,一只是羽毛乌黑发亮的金嘴鹩哥儿,一只是羽毛洁白胜雪的信鸽,她每天的任务就是照顾照顾人照顾照顾鸟,日子过的比侍女洛烟晓还要潇洒。
&nb南宫璟虽然是皇子出身,但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洗去了一身娇贵气,粗茶淡饭布衣硬榻基本可以接受,这让厨娘洛烟晓欣慰不少,毕竟她唯一的拿手菜是各种炒鸡蛋。
&nb无尘公子对饮食的要求似乎高出不少,他很讲究膳食间的合理搭配,也就是现代术语里的“营养餐”,洛烟晓生火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指点,仿佛是指点江山的诸葛亮。
&nb“兔肉用盐抹上一层入味后再切,那边的野菜放在开水里捞一遍就好,还有我不喜欢过于油腻的食物,清淡即可……”
&nb由于是在荒郊野岭的地盘,灶台搭的随意,火也烧的随意,洛烟晓也想就这么“随意随意”的烧两样小菜,配上南宫璟刚刚猎到的一只肥兔子和包袱里的干粮凑合吃饱,没料到无尘公子一条接一条繁琐又严肃的要求像大山似的压了下来。
&nb洛烟晓不敢惹救命恩人不开心,只得硬着头皮坑次吭哧的照做,她的刀工很笨拙,厨艺更是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在无尘公子碎碎念的指导下,几盘有点晚饭模样的晚饭总算是横空出世了,而洛烟晓也变成了一块黑炭,如同在大山里落难的野人。
&nb南宫璟见样尝了尝盘子里的黑暗料理,最后撂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评价:虽然夫人做的菜品相不咋地,但是味道勉强可以入口,而且配菜十分合理有荤有素,值得鼓励。
&nb说完他便放下筷子大张旗鼓的啃馒头去了,顺带下令:以后的伙食由公孙二娘来负责。
&nb洛烟晓的自尊心遭受了非一般的致命打击,揉着心口狠狠疼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nb空山幽寂,山路颇为坎坷,洛烟晓坐在马车里颠来倒去直接没了生气,两眼一抹黑的期盼死亡,连坚果都不乐意啃了。
&nb如此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临海的城镇,四人遂弃车乘船走起水路,然而小城的“水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nb船夫是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的中年人,抽着一柄水烟斗吞云吐雾,他抬眼看了看面前四人,大手一挥:“西临?不去不去,那边最近不太平,你们一个正常人带着两女的一断腿的,怕是还没过码头就被乱剑砍死了。”
&nb南宫璟又加了一锭银子:“无妨,船家只须带我们过去,上岸后的事情自有定数。”
&nb船夫不为所动:“那也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送死不是?小可劝诸位——打哪来的回哪去吧,东廷这么大,什么生意不是做?何必非得去蹚邻国的这趟浑水,不值得哇!”
&nb可是南宫璟一行人去西临就是为了蹚浑水的,索性拍了一张银票在船夫面前:“船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不用赔上性命与我们同去,这艘船就当是我们买下来,倘若有命回来,再还给船家便是。”
&nb船夫张了张嘴,见过送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送死的,话都说干了对方也不为所动,他讷讷的接过了银票:“行,小船你们开走,不过你们就是回来了,这银票也是不会还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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