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夏也没有当真要赶他走的意思。
于是这一日清晨,才刚刚起身梳洗完毕的江婉夏,还没来得及坐到桌前吃杏儿做好的早饭,容承烨那颀长峻拔的身影,便十分准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饭厅之中,颇为自觉的坐下身去,拿起桌上的碗筷,同江婉夏一起用早膳。
――一连数日,容承烨总是在这个时辰便出现,于是返回厨房加了几次碗筷的杏儿,索性在每日摆早膳的时候,直接多摆一副容承烨的碗筷,却还是不忘絮叨出声:
“三皇子,不是奴婢说您,您那正院厨子的手艺,绝对比奴婢高去好几个档次,您这一天天的来我们这小院子里用早膳、午膳、晚膳,倒叫那厨子记恨了奴婢去。
再者说,我们小姐这院子里每日的米面粮油都是有定量的,您这么****过来多双筷子,岂不是抢了我们家小姐的吃食?”
站在一旁给江婉夏盛汤,杏儿瞧了一眼低头吃得正欢的容承烨,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我那正院的厨子会不会记恨你,这我倒是不知道,但,你这院子里每日送来的吃食究竟如何,你可别打算能蒙的过我。
有叶青在,你们这小院里的吃穿用度,只会比我那正院好,不会比我那正院差,你这丫头,得了便宜就不要在这里卖乖了。
如若不然,我回头就去罚叶青几个月的月银,你可是不要心疼。”
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容承烨抬头看着杏儿幽幽出声,却还没等杏儿有所反应,坐在对面的江婉夏,已然是路见不平的出声,道:
“是你来我这里蹭饭吃,碍着人家叶青什么事?好端端的扣人家月银做什么?”拿着勺子的手停顿在那里,江婉夏抬头,一脸不解地看向容承烨。
“连府里正经的主子――皇子妃,都照顾不好,他这个管家做的,也算是失职到家了,我扣他月银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应该将他这个管家开除出府才是。”
凉薄的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容承烨瞥了江婉夏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却还是被江婉夏敏锐的捕捉了个齐全,然后心有灵犀一般的,瞬间明白了他那坏笑中的含义。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你为什么不将他开除出府?这般心慈手软,倒不像是你的惯常作风。”
点了点头,江婉夏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追问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好奇之意。
“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么?”浅笑着出声,容承烨那清淡的嗓音里隐隐透着几分隐隐的坏意,“我将叶青开除出府倒没什么要紧的,万一你家杏儿受不了,跟你发起脾气、甚至跟着叶青一起离府出走,惹急了你跟我发脾气,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哎?你赶叶青走,跟我家杏儿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一个管家,哪里就值得她这么情深意重?”
黛眉轻挑,江婉夏在明知故问中抬起头来,看向杏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揶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