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再特别,他是不是就会厌烦,很快就会失去兴致,然后放她走?
这是从月禁足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来看她,不会是那晚的她再次勾起了他的兴趣吧?想到这,从月的心跳了跳,很是不安。
见她低眉顺眼,谦卑有礼的样子,楚潇离皱了皱眉,脸色也沉了几分,有些愠怒,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扬声:“起来吧。”
从月直起身子,垂着眼也不看他,只是恭敬拘谨的站在那里。
气氛有些沉默,这时,倪霞却端着紫兰熬好的安胎药走了进来。
“主子,该喝药……了……”她惊愕的看着楚潇离,整个人都慌了。
“参见太子殿下!”随着她的话音,还掺杂着碗碎的声音,一碗刚出锅的药汁,就这么送给了地板。
因为身中剧毒的原因,若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并且保证他健康,济大夫给从月开了一个方子,需要每天与安胎药一起使用。
紫霞殿她们自然是出不去的,因此,从月不得不再次动用无影楼的势力,让人暗中送药。
望着那碗打破散了一地的药汁,从月有种绝望的感觉,冷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这是什么药?”楚潇离皱眉问慌乱跪着的倪霞。
“那晚主子跟暗卫动了手伤了肚子,正巧这两天主子身子不方便,肚子疼的厉害,奴婢这才悄悄托人出去给主子抓了药。”倪霞垂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从月暗暗的松了口气,还好倪霞机灵,只是不知道这样笨拙的借口能不能瞒过楚潇离。
倪霞这样说,楚潇离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只说主子不能出去,没说……没说奴婢不能出去,实在是主子疼的难受,奴婢……奴婢……”倪霞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越说越慌乱,越说越紧张。
倪霞当然知道这药是怎么来的,跟了从月这么久,她也知道厉害,倪霞的心底很没底,不知道这样笨拙的借口能不能骗过睿智的太子殿下。
前提是,他千万不要去核实调查才是。
本以为楚潇离会发难,却不想楚潇离只看向从月,微皱着眉:“来人,宣太医。”
倪霞和从月皆是一惊,从月忙道:“不用了,我很好,倪霞私下弄来的药很有效果,我吃了也很见效,已经没有大碍,不必再麻烦了。”
“你下去吧。”
闻声,倪霞忙拾起地上的碎碗退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她身上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她第一次骗人,骗的还是心思深沉的太子殿下,她真怕她会被他识穿。
为了避免再生意外,倪霞一出去就忙去找紫兰,顺便,让她安抚一下自己受惊的小心灵,她的心,真是要跳出来了。
“怎么不坐?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有礼。”沉寂的屋中响起楚潇离磁性的声线。
“殿下也说,那是以前。”从月依旧垂着视线,不去看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只怕就是因为她以前太过随意,太过放肆,才让他对她有了兴趣吧,她想,以后她不会再随便放肆了。
“你这是在跟本宫闹什么别扭。”楚潇离皱眉,语气也不是很好。
“我没有。”闹别扭?她有吗?
他手一伸,没有防备的从月跌入他的怀中,刚想挣扎,却被他扣住身子动弹不得。
抬眸,她带着恼怒的模样撞入他的眼底,他的瞳孔缩了缩,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