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想,仇大哥翻出了那小包珍藏的茶叶,忙叫媳妇烧水沏茶,给冯如萱端送屋。
正赶上,冯如萱行针。冯如萱边给仇老太行针,边道:“大娘的腿,还得再施针,有个两三次,就准好了,这次行针结束,就可以下床由人搀扶着练习走路了。”
“真哒?”仇大哥喜出望外道。
“什么真的假的,小姐说的还能有假,你这浑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不会讲话了。”仇老五气得老脸又一拉长。转身又将儿媳沏来的茶,捧给冯如萱:“小姐口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口吧。”
仇大哥与仇嫂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大玩特玩川剧大变脸。
“好。”冯如萱也不客气,捧着茶碗轻呷了口。一口便认出这茶水乃是林家送来向她提亲的,想来定是当时分下去,仇家人舍不得喝,顾才一直收着。冯如萱尝出茶叶,却没拆穿。
仇大哥与仇嫂两人不由微松了口气。
“方子还留着呢吗?”
“留着呢。”仇嫂忙跑去屋里柜上,将当初怪老头开的处方翻出,捧予冯如萱过目。
“恩。”冯如萱微一颔首,从怀里掏出银两,交予仇嫂。
“如萱妹子你这是何意?”仇嫂哪敢接。
仇家人也皆被冯如萱递来的银子吓一跳。
“买方子钱。”
“啊?”仇家人皆听傻了。
“这方子乃是于先生写得膏药方。我予他讨了数回,他都不给,好不容易让我寻到,怎能放过。”
“这方子这值钱?”
“是啊。”
“冯小姐喜欢,就将这方子拿去。”仇大娘哪能不知这是冯如萱接济她家寻的借口。
却被冯如萱巧言婉拒:“那怎行,大娘您还要靠这方子抓药呢。”冯如萱强行将掏出的银子塞进仇嫂手中,还振振有词道:“仇嫂在我那干活。上午仇大哥才应下要仇嫂与仇大娘帮我一起做手绣买卖,这银子就当我先垫付给仇嫂和仇大娘一起搭伙的订金了,仇嫂和仇大娘可不许赖账哦。”
“什么搭伙订金?”仇老五哪里知情看向儿子。冯如萱一席话把他说懵了。
“爹其实是……”
时间刚好,冯如萱立即收针,打断仇大哥的话,与仇大娘叮咛:“大娘您记住从今开始每天都要下床走动,勤练腿脚。我先回了。”
“如萱妹子你不留下吃饭啊?我媳妇烧饭快,饭菜这就得。”仇大哥挽留。
“不了!仇大哥,我家董郎他清晨就走了,想来此刻也该下山回家了,我回家等他一起吃饭。”冯如萱又推脱,伸手捧茶,将茶水饮净才走。不让仇家人起疑心。
仇家人忙往出送,送走了冯如萱。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将今日之事娓娓道出,直道得仇大哥糙汉子都不由红赤了眼眶:“爹,娘,媳妇,咱家似就我一个最没出息的。”
“哪啊,人冯小姐是好意,留你在家种地,挑大梁!”仇老五抹着眼角道。
冯如萱心知仇家就仇大哥一个壮劳力,才没雇仇大哥,庄稼人靠地为生,她岂能断了仇家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