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什么恶作剧,可看着肖公公那自院门打开以后就变得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脸孔,她却有些说不出的心慌。
肖公公却已经对着那些侍卫吩咐起来,“把这些人押到顺天府去,还有,你,去把那个麻袋……”
本想说把那个麻袋解开,又担心万一真是猜想中的那样,岂不是毁了人家小姐的清誉,肖公公直看着紫衣侍卫们把那些黑衣人押走,这才让小太监上前解开了麻袋。
探出头来,果真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妙龄女子,却不是工部尚书家的小姐。
肖公公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被松了绑,又取走了口中塞着的帕子,惊慌失措的给肖公公磕了头,这才答话道:“奴婢是何府的丫鬟。这些日子,我家小姐都是睡在老夫人暖阁里的,但是小姐闺房的床上,由奴婢几人轮流歇息,所以,奴婢,奴婢……”
答案不言而喻。
黑衣人是冲着何小姐去的,不过他们不认得何小姐,便把睡在何小姐床上的丫鬟给绑了来。
那丫鬟重见天日,当即痛哭流涕的抱着肖公公的袍角磕起了头,口中一叠声的说着“拜谢恩人”。
眸中讳莫如深的看了睿敏长公主一眼,肖公公做了个请的动作,抬脚进了正屋。
临窗的软榻上,昌平郡主神情木木的,显然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看到肖公公进来的那一刹那,她眼里有慌乱,有恐惧,却唯独没有自责和歉疚。
就好像,已经逝去的那三条正值青春好年华的生命,并不值得惋惜一般。
“娇娇,你绑她来做什么?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你快说啊,快说,可是有人诬陷了你,或是胁迫了你?娇娇……”
一声比一声急迫,最后两个字,睿敏长公主几乎是从嗓子里喊出来的。
她不相信,她的女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是外头那些人所形容的,丧尽天良、穷凶极恶、变\/态至极的杀人狂魔。
一定是有人做了坏事,诬陷了她,一定是这样的。
“娇娇,你快说啊,肖公公会将你的话呈到陛下面前,陛下会查明实情,还你一个清白的,娇娇……”
睿敏长公主的眼睛里一片猩红。
昌平郡主幽幽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绡纱宫灯里那跳跃的火苗,这才回头问肖公公,“是皇帝舅舅让你来的?”
“回郡主的话,正是。”
点头应着,肖公公指了指跟进屋以后便缩在他身后、身子抖如筛子的丫鬟,“她,可是郡主派人掳来的?”
目光不屑的从那丫鬟身上扫过,昌平郡主漠然的别过了头,一副默认的模样。
睿敏长公主腿一软,靠在了丫鬟身上。
肖公公似是也没想到昌平郡主认的这么快,本以为还有一番纠缠,当即说道:“既如此,还请郡主入宫一趟,陛下宣召。”
话音落毕,便有跟来的内侍抬着软椅过来了。
一行人消失在了夜色里,头脑空白的睿敏长公主被冷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