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紧逼,才有了今日的成果,他决不放弃!
握着手里的锦袋,看着那殷红的同心结被墨绿色的亮缎映衬的那般夺目,就好像他胸膛里此刻一下一下清晰可闻的心跳,平王觉得,有股热血沸腾的激动。
提笔写了几行字,折好信纸塞在信封里,平王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食指弯曲放入口中,哨声响起的前一瞬,平王忽的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心思:臭丫头,害他忐忑了这么些日子,也该让她忐忑一晚,小惩大诫。
合上窗户,又想起再过半月便是她的生辰了,平王笑着翻开了手边的册子。
那小丫头是个财迷,可得多送些讨她喜欢的东西才是。
平王作何想,陆樱并不知晓,她只知道,她又烙了一晚上的饼。
东西送出去之前,她百般纠结,送出去的那一刻,她终于松了口气,可看着夕阳西下暮色渐起,她心里的纠结和忐忑,却胜过送东西之前。
东西不如意,他生气了?
还是小黑和疾风贪玩,没送到他手上去?
还是他在忙公务,还没顾上细看?
这一刻,陆樱甚至有些后悔,如此重要的东西,她真该叮嘱小黑一声,让它派送之后给自己回个“已签收”的口信的。
心情沮丧的梳了妆用了早膳,从陶然居回潇然轩的半道上,陆樱的头顶传来了飞鸟挥动翅膀的扑闪声。
小黑来了,丢下爪子里握着的竹筒,逃也似的掉头飞走了。
是他教的,还是它自己猜到的?
若是前者,那他是故意如此的?
若是后者,小黑这是要成精的节奏?
额头上飞舞着好几个问号,陆樱有些气结的捡起了滚到了裙裾边的竹筒。
打开里面的信纸,男人狂放的字迹中,透着一丝解气的得意,信末的“小惩大诫”四个字写的格外奔放。
他说,拖延太久,诚意不足,严厉谴责。不过心意十足,值得表扬。
他说,香味沉静沁人心脾,色彩鲜明寓意大吉。
他还说,信物甚合吾意。
明明“甚合吾意”四个字就能诠释的清楚明白的一封信,愣是被他啰里啰嗦的铺垫了这么久,男人闷骚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
抿嘴笑着,陆樱这下是真的长出了一口气。
低迷的心情转瞬飞扬起来,一整日,陆樱脸上的笑容便没断过,惹得陆芸左右打量,便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秦夫子,都开了句玩笑,惹得陆樱俏脸绯红。
傍晚时分再回到陵山候府,陆樱还在巧笑焉兮的陪陆老夫人说笑,便见远山斋的侍书婢女过来传话,“侯爷请六小姐去趟书房。”
一路往远山斋而去,陆樱突然发现,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几日,她和平王的举动,与私相授受有什么区别?
虽说没有经人的手,无人知晓,可到底也是不合常礼的。
而初六那日平王在远山斋后的凉亭里与她见面,显然是陆澄允许了的,一连几日了陆澄都没找她,可见是等着她主动坦白的。
而她,浑然不顾。
这下,怕是真的完了。
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陆樱再看到那半开着的书房门,心里忽的有了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