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可猜到是猜到,事情这么摆在眼前,还是让她们吓了一跳。
可是惊吓过后,更多的却是惊喜。
陆樱却有些头大: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
一路从远山斋走到潇然轩,陆樱其实对自己的心思是想明白了那么一点儿的,她承认,她对平王有那么一丝好感。
而且,每次看见他,心里都有一丢丢娇羞的窃喜。
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她能理清自己那条不太清晰明了的感情线。
可是,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却让她有些许的混乱:她不想让别人,让他,抑或是让自己觉得,对他的改观,是因为这些让人无法忽略的财富。
人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她,不是。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始终都想要一份纯粹的,能相依相伴白头到老的感情。
那里面,没有任何杂质,不掺和一丝外力干扰。
到底收,还是不收呢?
心里无比纠结,陆樱咬着唇,眸子里一片迷茫。
“小姐,这里有封信。”
知晓陆樱很是为难,可东西这样明晃晃的摆在桌上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一会儿有人来了,瞧见可就不好了。
竹清和竹音招呼着白芍白果麻利的收拾起来,正好瞧见装小金猪的盒子里,放着一个信封。
陆樱从竹清手里接过信封,打开来看了起来。
“无需有顾忌,也无需想太多,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你在我心里的份量重,只是觉得你会喜欢,所以挑了送给你。你喜欢,最重要。”
“而你要不要接受我的情意,如我所言将我放在心里,我静候佳音。”
不同于从前书信里奔放洒脱的字迹,这一次,平王用了梅花小楷,一笔一划显得格外端正,仿若让人看见他正襟危坐于书桌前,一笔一划写这些字一般。
“收起来吧……”
陆樱的心情陡然间一松。
知晓这是自家小姐心里有了决断,竹清几人也都高兴不已,将锦盒收好,进里屋去搁在了衣橱下的箱笼里。
内屋里渐渐的安静下来,陆樱歪在美人榻上,情不自禁的又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你喜欢,最重要。
他说过的那些话还历历在耳,此刻,这样炽热而含蓄的情话又出现在面前,陆樱心里甜的像是刚吃了一碗桂花汤圆。
回想着与他见面的每一次,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陆樱发现,原来她真的不是无动于衷。
不知什么时候他便走进了她的心里,只不过,她不自知而已。
或许,该试一试?
可是,这不是奔放开明的二十一世纪,这个朝代的他,是天潢贵胄,是让无数人仰望的所在。
而她,是人们口中卑贱的庶女,尽管陵山候府庶女的身份能让她比大多数的庶女显得高贵一点儿,可是,与上京城里那么多的贵女们相比,她依旧是被排斥在外的。
这样的他和她,即便互通情意,又能如何?
飞蛾扑火,到底是奔向光明,还是扑向灭亡?
如果在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悬崖勒马挥剑斩情丝,是不是,会过的更幸福更轻松一点儿?
可是,这么想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丝丝缕缕的痛呢。
看着院落里随风摇摆的芭蕉叶,陆樱的心情,有些不可言语的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