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郡主以为这还是长公主府,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还是我欧阳府里的人就该被你踩在头上?”
话语中透着说不出的冷漠,欧阳文一步步上前,迎上昌平郡主一脸不可置信抬起头看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娶你,是因为你的身份,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暴虐,刚嫁过来就要闹出人命让我欧阳一府丢了脸面坏了名声,那我当初绝对不会冒这个头。”
他在说什么,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那么多书信,他说自己是怎样的心悦她,又是怎样费尽苦心的演练那首曲子,只为博得她的注意。
可他现在说,是因为自己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
不,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摇着头,昌平郡主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欧阳文,竟觉得那身影像是一头恶狼,似乎下一瞬就会扑过来啮咬自己。
“你若知情识趣,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成为上京城里最幸福的女人。可你若是不识时务,那,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眸冰冷,欧阳文突地笑了,“我知道你委屈,你尽可以回去跟你母亲诉苦,也可以去宫里找太后哭诉。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呢?反正到时候睿敏长公主也会丢脸,名声只会比欧阳府里更差,也算是值了……”
说罢,欧阳文恶狠狠的瞪了昌平郡主一眼,转身大踏步出去了。
身子一松,猝不及防的靠在了床柱上,只觉得后背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一般的吃痛,昌平郡主因为震惊而睁得浑圆的眼睛里,透着无穷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她只是借题发作,想让他来哄哄她而已,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今日是他们的新婚大喜,洞房花烛夜。
郎有情,妾有意,她准备了精致的饭菜,他再刻意体贴的哄哄自己,接下来的一切,便水到渠成般顺理成章,不是吗?
怎么会变的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难道是她错了?
不,不是。
她没错,她不会错。
那就是他错了。
对,是他,是他们。
如果他不把那个狐媚子弄到新房里来碍眼,她就不会生气,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
她要告诉母亲,告诉外祖母,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愤然起身,昌平郡主一边朝外走,一边扬声喊着“甘菊,甘卉”,可看到二人一脸疾色的奔过来,昌平郡主却顿在了原地。
欧阳文的话,回声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她前脚踏出欧阳府的大门,后脚,那些难听的话就会如倾盆大雨一般浇透整个上京城吧?
欧阳文固然丢脸,欧阳府也会名声扫地,可睿敏长公主府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名声一败涂地,母亲能不被波及?
宫里呢?外祖母和皇帝舅舅知晓了,脸上难道不难堪?
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干了一般,昌平郡主倒退几步,无力的倒在了床榻上。
入眼处,大红的床幔上,百子千孙的图案喜庆又吉祥,身下的床单上,戏水的鸳鸯绕颈而缠\/绵。
昌平郡主的眼角,滑下了两串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