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着,欧阳倩深吸几口气,将满腔的愤怒尽数压了下去。
陆樱,我记住了,今日之耻,来日我必百倍还之!
马车里,陆晴一改往日在陆樱面前的没底气,声音洪亮的数落着她,“若是暗香浮动的东家不瞧在侯府的面子上帮咱们这一回,现如今,咱们姐妹二人就要被她们笑死了,你为什么不上去啐她一口?”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这样的性子,进了宫竟然没被昌平郡主和十二公主活剥了,我真是觉得稀奇极了。昌平郡主和十二公主是金枝玉叶,咱们不能不有所顾忌,可她欧阳倩凭什么?她父亲是二品的布政使,咱们的父亲还是世袭罔替的陵山候呢,你做什么这么好脾气的让着她?”
一副怒其不争的看着陆樱,陆晴心里有些不畅快极了。
换做是她,方才在花厅里当着众位小姐的面,她非好好奚落欧阳倩一顿,让她好好出一顿丑。
陆晴浑然忘了,腊梅等人没出现之前,是她觉得羞窘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别让别人看见她。
“说完了?”
陆樱抬眼看着陆晴问道。
陆晴不做声,陆樱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我们已然反击回去了,正所谓见好就收,正是这么个道理。欧阳倩本就理亏,有此一遭她若是还不收敛,下一回,我们也尽可以放开手脚去欺负她,谁怕谁?”
“可你若是当场不依不饶的,传出去,可就是陵山候府的小姐没有教养,在别人家的宴席上得理不饶人了。到时候欧阳倩再示弱的红个眼圈掉几滴眼泪什么的,不光咱们没脸,父亲和母亲又脸上有光吗?”
说着,陆樱的声音软和了几分,“凡事要先以侯府为先,再记着自己是陵山候府的女儿,我们虽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可也不能去欺负旁人,乘胜追击是好的,可要分清场合。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你以为,我想放过欧阳倩?”
原来,陆樱的顾忌在这儿。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
现如今陆樱和陆晴保持沉默,事后有人提起此事,有那瓶香水的功劳在,那些小姐就是想帮着欧阳倩诋毁陆樱和陆晴,也要先掂量掂量。
可若是当场发作,她们顾忌更多的怕就是欧阳倩这主人家的面子了,到那时,事情过完再议论起来,所有的过错就都可以推到陆樱和陆晴身上去了。
得不偿失。
明白过来这个道理,陆晴有些讪讪的。
别扭的撕扯着衣角,陆晴抬眼看着陆樱道:“我没要那香薰铃铛,也是顾及你的面子,你可得领我的情。”
陆樱点头。
脸上瞬间笑开了花,陆晴冲白芍摆了摆手,挤过来和陆樱坐在了一边,悄声耳语道:“那,暗香浮动的香水,你能送我一瓶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陆樱暗笑,果断的摇了摇头,“四姐觉得,我能做得了暗香浮动的主?”
虽不知道陆樱和暗香浮动的东家中间有什么猫腻,可陆晴却觉得,陆樱是狐假虎威的借了陵山候府的势,才有了今日那想起来就让人爽快的一幕。
陆樱再这么说,陆晴便有些垂头丧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