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郡主就挥挥手算是看过了,到了这个欧阳文,怎的耽误了这么久?
睿敏长公主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屏风旁的女官。
那女官垂下头,借着给昌平郡主添茶的功夫,低声说了句什么。
昌平郡主面色一黯,看了一眼那还在吹着曲子的欧阳文,冲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心领神会,上前走到珠帘外,摆了摆手。
“欧阳公子请吧……”
自有内侍前来打断欧阳文的演奏,领着他下去了。
不知是因为被打断了曲子有些失望,还是因为没被选上而有些落寞,欧阳文持在唇边的竹笛好一会儿才取下来,执手行了礼,再未多说一字,便转身下楼了。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昌平郡主竟觉得心头一痛,似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失去了一般。
接下来的几个人,昌平郡主连问话的兴致都没了,还是身边的婢女替她问的。
最后一个,是状元郎穆少澄。
知晓这是母亲为她选中的郡马,昌平郡主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领了翰林院修撰的职位,今日的穆少澄穿着藏红色的官服,还是那张木纳的脸,还是那般无趣的表情,像个呆子一样。
成为凤台选婿的人选,他是不高兴吗?
就不知道换身像样的妆扮,一身官服就来了?
声音中一丝波澜都没有,听着像是不大高兴,怎么,匹配皇家郡主,还委屈他了不成?
穆少澄报了个名字年龄的功夫,昌平郡主已经挑出了诸多的不是,再看他,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起来。
愣神间,鼻前浮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似是体臭,又似是膳后没有漱口残余的口臭,昌平郡主不由想到了街上那些抠着脚底板晒太阳的乞丐。
“你闻到了吗?”
昌平郡主蹙了眉头,回头问站在身边的婢女。
“郡主说什么?”
那婢女脸色如常,似乎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强忍着不适,昌平郡主再度开了口,与对待他人的态度一般无二。
穆少澄行了礼,直起身答道:“下官最喜读书,闲来大多都是在看书。”
只看书?
不用出去应酬吗?
没有朋友一起郊游踏青,不用陪母亲和姊妹出门游玩吗?
哦,想起来了,母亲说过,穆少澄幼年丧母,父亲没有续娶,所以自幼都是长姐在照顾他。
怪不得老是耷拉着一张脸呢,若真是成了亲,成日这样看着,心情好的起来才怪。
心里无声的控诉着,鼻尖又浮起了一股恶臭。
环顾左右,身边的婢女和珠帘外那内侍却都神色如常,昌平郡主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就只自己闻得到他身上的臭味?
一想到若是和他成了亲,就要行那夫妻敦伦之事,再想到这股恶臭,昌平郡主险些把午时吃进肚里的东西都呕出来。
“退下吧……”
不似前面那些人一般是让婢女出去告知内侍,昌平郡主径直开了口。
“昌平……”
伴随着茶碗被打翻的叮咚声,屏风后响起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