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那件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了?”
眼看着昌平郡主的脸色从愤怒变成震惊,还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的恐惧,陆樱知道,自己猜对了。
李君钲果然是被她们下药,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事。
这些日子,陆樱总想着有机会再见李君钲一面,好想办法弄清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她的身份想进宫是不可能的,李君钲又再未来找过她,所以,陆樱忧心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此刻趁着昌平郡主毫无防备,陆樱这么一诈,竟然真的给诈出来了。
“陆樱,你胡说什么?”
厉声吼着,却能听出一点儿底气都没有,昌平郡主狠狠的瞪了陆樱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还想说什么,便见远处荣夫子带着两个婢女疾步而来,昌平郡主当即住了口。
荣夫子走到跟前,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陆樱,冲昌平郡主行了礼道:“不知郡主所来何事?陆樱若有不到之处,还请郡主看在昔日同窗的情分上饶她一回。更何况,郡主的大喜就快到了,有什么不愉快,若是闹到宫里去,对郡主声名有损,有百害而无一利。”
有荣夫子出面替陆樱说话,昌平郡主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好当着她的面发泄了。
更何况,荣夫子于她有教导之恩。
“夫子教训的是……”
昌平郡主轻声应了,回头瞥了陆樱一眼,“有荣夫子替你求情,陆樱,今日本郡主便放过你一遭,若再有下次……”
话未说完,昌平郡主转身钻进软轿,一声号令,轿子晃悠悠的抬出了墨园。
陆樱麻利的起身,冲荣夫子行礼道谢:“谢夫子出手相救。”
轻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那粉色软轿已经没了影子,荣夫子有些无奈的说道:“陆樱,我知道这一切非你所愿,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太露,有时候未必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搁在你身上。”
在荣夫子看来,陆樱若是陵山候府的嫡女,那她在墨园完全可以横着走了,便是裴明珠,她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可惜的是,陆樱只是个庶女。
对庶女而言,再有才华也该小心翼翼的藏着,太过张扬早晚都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本原则,荣夫子还是宁愿陆樱能够低调些,对她自己也有好处。
只可惜,从醒过来的那一刻,知晓原主经历了那么多的欺凌,陆樱便已决定这一世不能再被任何人欺负,哪怕,她只是个庶女。
哼,庶女又如何?庶女也能活的风生水起,恣意妄为。
心里如是想着,却不敢表露在荣夫子面前遭了她的厌恶,陆樱再度俯身行礼,“谢过夫子教诲。”
只道谢,却没说自己记住了,抑或是要遵从,可见,她也仅仅是领了自己的情。
听明白了陆樱的话,荣夫子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目送着荣夫子远去,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裙裾上的污浊印记,陆樱扭头看着皇宫的方向:昌平郡主,心头之痛,远远超过身体发肤之痛,相信很快你就能领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