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抓到县衙去了,听回来说已经被收监了,要过几天才开审,这不我听说只要没定罪,把宝枝两个弄出来还是有机会,这也是在考验咱们老杜家上下人心够不够齐,只要人心齐,还有啥困难能难得住咱们老杜家的?”
杜老爷子的面子话一向说得比较好听,而且他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杜修也有错,杜修若是不管,就是和杜家人离了心,就不配做杜家家人。
“我和你大伯、三叔商量过了,你明儿就先去一趟县衙,赶在开审之前跟县令大人解释清楚,说果脯是你家做的先把宝枝小俩口放出来,不要影响了秀才,或者你去跟郝掌柜说清楚,让郝掌柜出面也是可以的。”
杜老爷子的话无一不是在告诉杜修,该怎么办他们父子三个已经商量好了,过来只是通知你该怎么做而已,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杜修默然不语,他倒不是伤心,说到底他跟这些人一样姓杜,但却真真实实的没什么感情,他犯不着伤心。
“大爷让我去县衙承认莫虚有的罪名,那大爷知道我有可能会坐牢吗?让我去跟郝掌柜说,我不止会面临七宝斋的大笔索赔,罪名还会更严重,也许得罪了陆家,陆家会让我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杜老爷子面色变了变,被杜修那种看破一切的目光看得心里真发虚,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四处漂移了一下,“怎么会?只要你承认了,七宝斋最多只会让你赔一笔钱,你跟郝掌柜不是有交情吗?如果是你站出来,他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他要真追究,你家的果脯以后都不卖给他家了,你就跟你宝枝姐家一起做合作做这生意,自家人总比那些外人强。”
杜大忠也赶紧补充道:“大郎你放心,只要你堂姐没事了,我会让建文找人帮你疏通的,他认识的人多,有门路,肯定不会让你坐牢的。”
沈氏和顾软在里面听着那父子两的话面面相觑,沈氏全身都在发抖,这些人竟然想让她儿子去顶罪,想让她儿子去死,沈氏一瞬间有种难以描述的心死,这些人啊,可都是杜家的亲戚,她丈夫在的时候,还巴心巴肺的对他们,谁知道这些人的心肠竟然一个比一个狠毒自私。
沈氏这一刻内心突然通透了,这些人过去能冷眼旁观他们一家的落魄,今天能逼自己孩子去顶罪,他日还能弄得自己家破人亡,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女和儿媳妇。
沈氏霍然而起,想出去赶走外面的父子三人。
顾软轻轻的拉了拉她,“娘你先别急,听大郎怎么说。”
顾软相信,杜修不是个糊涂的。
“既然秀才老爷见识广,门面宽,那让他直接将孟老板和老板娘捞出来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让我去顶罪?这不是让咱们杜家牺牲更大?我可是记得大爷刚才说了,咱们老杜家是一体的,能避免的牺牲咱们何必还要再撞上去?这不是让老杜家更难看吗?大爷难道忘了,我才是真正姓杜的人。”
为了一个外姓人陷自己同宗的侄孙于不义,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再则,我要是真的去衙门胡言乱语落下了罪名,恐怕会对秀才老爷的影响更大吧?大爷知道我朝官吏的考核制度吗?我若犯了事儿,的确对秀才老爷的影响很小,可若让言官知道秀才老爷不出五服的亲外甥女为了脱罪,让自己的堂兄弟去顶罪,别说做官,他这功名都别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