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莫及,时刻负罪;若有机会弥补我德过错,让我良心安稳,任何事我都照做不误!”
“那就好,你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
“我知道周太傅在哪,你敢去吗?”
“走!”叶城颤抖着全身,终于不顾杀头的危险勇敢了一次,站直身子回答道。
惠帝站在港湾岸口。在两座深入大海的山脉庇护下,这里形成了渔船避风的天然港湾。港湾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条渔船随波摆动。远处夕阳日下,海面上留下狭长的波纹。
在惠帝登基后的第二年,惠帝顶着诸多大臣的压力,坚持开放海禁。随后主张开放派和主张海禁派几经周旋协商,朝廷终于又开始允许渔民下海,允许少部分有条件的商船出海。惠帝本打算细水长流,只要把开放海禁所带来的利益共同分享,日久天长后,总可以有那么一天,他将可以彻底开放大明沿海。可是随着燕王的靖难之役,惠帝的计划无可奈何地被打断了。而燕王称帝后,似乎有意向否定惠帝在位时的所有政策,不管它是否利民利国。惠帝隐隐有些担心惋惜。不过周九鹤却告之他不必担心,若朱棣真那么做,那才是对惠帝最好的消息。
经过几个月的流亡,也为了不被发现察觉。惠帝的容貌改变了许多:两边络胡丛生了半张脸,头蓬邋遢,白发徒增。原本白净的脸变得黝黑尖瘦,眼睑深陷;旧时燕,飞入檐,再也不像帝王家。
落难的惠帝一行一路流亡,在几个忠心部下的护送下,惠帝成功避开了燕王的耳目,九死一生,十分小心谨慎地一路往南逃去。最终惠帝来到了心腹卫士李登的家乡,小李北村,就此隐居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滨海小渔村。此时,从京城一路到此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会离开的都已经离开;基本上此时的惠帝已如同平民百姓,连照顾起居的人也不复存在。
惠帝望着江洋,心生悲凉烦躁,一筹莫展。周九鹤走到惠帝身后,轻抚惠帝肩头。另一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惠帝见到这个男婴,心中不安地问道。
“是希直尚在世间最后的血脉.....”周九鹤小心翼翼地将男婴交到惠帝手中,咽哽说道,“希直不愿屈服于燕贼之下,更不愿为他写昭告天下之文。他当庭斥责朱棣,朱棣大怒,便诛灭了他十族。这孩子是他的长孙。得知京城来人要诛杀方氏一族,他父亲便把这孩子寄在松江一虞姓朋友处,这才躲过一难。我得知消息后,即刻赶往希直老家,可却比锦衣卫晚了一步,宁海方氏一族已被满门抄斩。托人四处打听后,才寻得这孩子。哎,可怜希直忠信仁义,恭荣一生,却被燕贼害得如此下场”
惠帝听罢,念叨着孩子的名字,掩面仰天,悲痛不已。
“方虞”,他的手拂过孩子的脸,尚在襁褓中的方虞仍在熟睡。外世的纷争没把他吵醒,他也并不知道这些。
“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惠帝仍在无意识地念叨,“活下来,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亲人已逝,你并不孤单;活下去,留住希望,细水长流;总会有一天,百川纳海,未来,终将会属于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