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上来,太医的话冰凉如刀,锋利的一刀一刀划开他的心。
“回皇上,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奴才刚刚脉诊出娘娘有孕两个多月了,这一次的重摔怕是要......小产......了......”
“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
一字一顿,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缓缓抬眼一瞄,正好碰上头顶上方的那道冷冽的寒光,太医面色一惧,心里一阵堵慌,
“皇上恕罪啊,臣真的尽力了,皇后娘娘是从树上摔下来的,这腹中的胎儿......怕是真的......”
接下来的话太医却不敢讲了,脑中还清晰记得那寒光乍现、血色淋淋的一幕,寒蝉不已。
一时激怒,他的呼吸起伏也变得格外强烈明显,强压着满腹的怒火,他用脑中还残留的一点理智冷厉的斥道,
“滚——!”
太医闻言,如获大赦一般,赶忙灰溜溜的逃跑出门。
“都滚出去——!”
一声近似咆哮的嘶吼,余音未落,剩下的人全都慌忙逃窜了出去。空荡荡的房间瞬时只剩下他孑然而立,还有躺在床上未动的那个身影。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醒过来的,太医的话却像针尖一根一根扎进她的耳内,以至于痛得她不敢睁开双眼。思绪还处在凝滞状态,只能呆呆的听着那黯然颓伤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却宁愿自己还在昏迷不要醒来。
这一瞬感觉不到身体的痛,只有心,只有心像是剜空了一样痛得难受,原来她还来不及欣喜,她的孩子就没有了......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紧闭着双眼却挡不住酸楚的泪从眼角滑落,突如其来的那一抹冰凉软润的触感柔如丝绢,轻抚吸干着她的泪水。
她很明白,那是他的吻。
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此刻她心中却强烈感到一片委屈与羞愤,倔强的撇过头去避开,他的手却又把她的头扳回来,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的温柔,
“小琬,是你醒了吗......”
她闭着眼,没有回答。就如同那样坚决的摇头拒绝,让他痛与恨无以复加,话里充满了痛楚。
“你那么讨厌看到朕吗?”
这样颓伤的他,和之前那个暴怒的人简直判若两者。她觉得自己没有怪他,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不想睁眼、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