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印象里吃了白隐给他的那粒药丸的时候……竟已然是一年之前了!而在这整整两个月里,与自己亲近之人竟然……不是白泽,而是……白隐!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朱砂的脊背之上漫延,她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袖子,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六神无主。
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她站起身来,焦急地在屋子里面来回地走着,可是朱砂却发现这样的一番折腾只会让自己筋疲力尽。
就在朱砂痛苦地思索之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妙涵那带着关切的脸庞出现在朱砂的眼前。
“皇后娘娘,有两个人想要见您。”
“甚么人?”朱砂皱起眉来,在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想见任何人,然而朱砂却是刚刚抵达这“敬慈寺”,能这么快就找到这儿的人,也应该不会是普通人罢?
妙涵迟疑了一下,然后让了让身子,但见那门扉缓缓敞开之处,看到的竟然是那慕容文鹰与梁氏的身影。
竟是他们!
朱砂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绷得僵硬起来。她的手紧紧攥起,面色亦阴冷下去,双眸警惕地看着这两个人。
眼前的慕容文鹰只穿着平凡的布衣,头发绾在一枚木簪之中,那童年印象里常常慈祥地笑着的男人,而今竟然已经是双鬒斑白,脸上更是皱纹横生,就连挺拔的身姿都微微地佝偻起来。
他竟像是眨眼间苍老了十几岁!
心里的某处莫名地疼了一下,朱砂便将视线从慕容文鹰的身上转移开来。而眼前的梁氏似也是苍老了很多,朱砂记起,原本这梁氏便像是比她的年纪大上几岁的。只是而今那嘴边的纹路更加的深了,使得整个脸部的线条都向下垂着,更增加了她的老态。
“你们来这里做甚么?”朱砂冷声问道,“可是来笑话本宫而今的落魄?”
“小桃……”慕容文鹰心疼地说着,正欲上前,朱砂却突然间厉声喝道:“住口!我不是小桃,小桃早就死了!”
说着,她伸出手来指着梁氏道:“就是被你烧死的!我和我娘,都是被你烧死的!”
“小桃,你听我说……”梁氏竟然破天荒地,没有与朱砂争吵,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她的嘴唇颤抖着,目光里犹有泪水,声音更是沙哑:“小桃,那把火,不是我放的。”
甚么?
朱砂的身体猛地一震,惊骇地望着梁氏:“你说甚么?不是你放的?”看着梁氏那郑重的表情,朱砂突然“哧”地笑出了声,“你说不是你放的火?梁氏,你的玩笑未免说得太有趣了罢?不是你放的火,难道是我吗?”
说着,她一步步地走近梁氏,一双美目如若噙血,憎恨地瞪着梁氏,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妒忌我娘么?你不是一直看着我们母女不顺眼么?你不是厌恶我抢了你女儿见白泽的机会,耽了你女儿的终生么?那把火活活烧死了我娘,活活烧死了她啊!你怎么忍心!”
朱砂悲愤地喊着,用力地揪住梁氏的衣襟摇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簇簇下落。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