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铺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没有看的太清楚，不过那个男人的面容还是留在了我的眼神里。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我，是已经长大了的我，应该说是成熟了的我，在洞内呆了几十年。后十年在这个山洞里铺满了摄像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画面还在继续，里面的那个男人还在忙活，不停地安放着那些摄像头，甚至是一些我没有见过的地方也都有摄像头，不过那些地方似乎显得比我去过的地方还要恐怖一些，褐色的墙壁，洞悉发达的就跟毛细血管似的。
“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究竟在看护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我忍不住有问了一下眼前的老头。
老头不停地咳嗽，背对着我，仍旧不回答，我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色，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在思考什么。老头不停地把弄着那台电脑，好不容易从里面才抠出来了一张磁盘，电脑也应声关闭，黑了屏幕。然后老头又从桌子底下的一个书桌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转身回头看着我。
“疯子。”这一下老头彻底把我吓着了。
疯子是我的一个外号，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外号，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我也试图问过我的家人，不过他们都没有告诉我。以至于后来我常常怀疑，我小的时候是不是个傻子，张大了，然后突然有一天，自己就好了，家里人也就不让说了。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连李想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他怎么会知道。看样子这个老头在这里呆了足够长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叫疯子。
“是我是我，咋滴，那些人全都是我杀的，你咋地。死老头真没礼貌，给你说话也不理，小心我敲碎你的骨架，瞬间秒杀你。”我忽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使用我的惯用首发，想从声势上把老头镇住。
“终于等到了，即便死了，也值了。”老头子忽然向我走来，虽然是步履蹒跚，但是十分急迫镇定的样子。
老头一下子便抓住了我的手，这次我还真的没敢打开老头的手，不是害怕，是担心我在动作幅度大一点，这老头真能散架了。
看着老头的那种急切的脚步和眼神，我知道，我和这个老头有着一些渊源。瞬间我就想到了张才良他们说过的一件事，那间屋子里只有五个人，他们口中，吴用已经死了。而“我”的去向，是他们之中话题的一个禁忌。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监控器中那个长头的男子，也就是“我”？
“你是不是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是不是杨峰。”我终于大胆的问了一下。
因为从面容上我已经看不出来这个老头长得到底像谁，常年缺乏阳光的照晒，让这个老头的面容现在发白而且十分的干枯，脸上的肉已经堆到了一起，实在没办法看出来是谁。
老头仍旧没有答话，只是抓着我的胳膊，浑身发着抖，深凹的眼眶里竟然噙着一些泪水。
果然，眼前这个老头真的就是我，在这个山洞里呆了几十年的“我”。亲眼看着自己两个年代的身影，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得到。四十多岁的我，虽然很是邋遢，一身脏衣服，连头发都是长长的，不过那时候至少脸庞还算中规中矩。现在眼前的“我”已经是耄耋之年，浑身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每动一下，浑身的骨骼都会咔咔作响一样。
不管怎么想，我都无法想到自己年老时，竟然是这么个样子，苍老的如同一颗枯死的大树，只剩下树干还活着，树叶早已掉落，树根也都腐朽不堪。
我把老头扶到了椅子上，好让他能歇一歇。刚才的一段话，让他非常激动，本来白如蜡的脸上现在有些发红，老头是激动的，还有一些憋闷。
“别激动了，看到几十年后的我，也很神奇，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你看到我会觉得很神奇，我对于现在的处境也感觉很神奇，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忙上前安慰了一下这个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老年人。
对啊，与其问张才良，倒不如问这个老头了，他在这个山洞里依然呆着，肯定知道的会更多。确定了一下，我朝老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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