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许多。
仔仔细细地将王小军的证件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魏荣恒就用双手将王小军的证件递了回去,同时小声地问道:“王局长……不知道这位……”
“不该问的别问。”魏荣恒屁股一撅,王小军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淡淡的看了魏荣恒一眼后,王小军这才有限的透露了少许老道士的身份,“青阳道长早年追随祖二十余年,是现如今我国道家一脉辈分最高的祖师爷。”
魏荣恒顿时肃然起敬,追随祖二十余年,别的不提,光是这一份履历拿出来,就能吓尿不少人!
难怪能惊动省里直接下发公,还能劳动中央警卫局的副局长亲自陪同……如果把话说到这份上,魏荣恒还不能猜出来老道士在中央的能量和地位的话,那他这二十多年的仕途生涯也就全部活到猪身上去了!
魏荣恒和齐敬成拿出了分之两的恭谦态,虽然没有资格和老道士坐到一辆车上,但也和老道士随行的两个年轻人坐到了一起。
途中,魏荣恒和齐敬成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几句客套的话语过后,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老道士来升平市的原因是什么。
结果这不问还好,一问就问出事儿来了……
“什么?”魏荣恒的眼珠一下瞪圆了,嘴巴大的几乎能塞进去一个拳头,“老道长来升平市,是为了大坝县副县长刘振的命案来的?!”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从接到省里通知开始,就一直在安排人员试图掩盖刘振事件的魏荣恒,怎么都没想到老道士来升平市的目的,居然是冲着刘振来的!
先不说刘振在任期间的表现能不能当得起一个好官的称谓,单单是刘振离奇的死法,就已经给升平市政府脸上抹上了一层灰炭,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升平市领导们目前已经达成统一意见的决定。
没想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刘振才死了多少天时间?居然就被中央的大人物听到了消息,而且还专门有人下来查看了……
这要是传出去,让升平市市政府的脸面往哪搁?让他升平市市长的骄傲往哪放?这不是谋杀也不是自杀,而是……精尽人亡啊!!!
刚刚脸上还露着笑容的魏荣恒和齐敬成二人,在知道老道士来升平市的目的之后,脸色就齐齐的变了。
好在齐敬成发应及时,很好地收敛了自己脸上显露出来的情绪波动,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道:“刘振的死因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完全是一起意外而已……不知道道长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专程从京城不远千里地赶过来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可以在什么时候拿出来当顺水人情,什么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烂仔肚里不跟任何人提及,关于这些讲话的技巧,既然能跟在老道士青阳的身边一起从京城下来,自然也就有自己的尺,其中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魏荣恒和齐敬成也只能选择放弃,总不能让一个市长和一个市委书记拿刀架在人家的脖上逼人家开口吧?
声势惊人的车队很快就驶进了升平市的中心大道,沿途的车辆和行人都已经被大批的警力控制了起来,腾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供车队正常前行。
青阳坐在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内,不顾随行警卫的阻止,将关地死死的车窗降了下来,望着窗外那些被警察们约束在一旁的车辆和行人,他却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特权行使者该有的虚荣与骄傲。
只是坐在后座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一切,青阳在心底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虽然多年来他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但毕竟是生活在京城地区,往来的也都是一些跺跺脚便能让京城震震的权势人物,青阳当然知道中央申五令要求各地政府如何如何,但真正走出了京城的地界,到了这些地方上走走转转,政令还是政令,只是一张停在纸上的政令而已,并没有被真正地执行起来。
青阳下意识想到,这些地方官员若是死后进了阴曹地府,见到了祖,该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不知不觉间,青阳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丝厌恶的神情,他升起了车窗,直接朝司机说道:“改道,去大坝县公安局!”
对口腹之欲本就没什么贪念的青阳,干脆临时改变了行程安排,那招待处已经准备好的山珍海味,不吃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