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她好似在笑,九爷也在笑。
九爷道:“叫清扬吧!”
幺娘说:“怎么解释呢?”
“父亲的儿子够多了,有一个不按字辈走,也没什么,我不希望他将后束缚在这云家的大院里,清:干干净净的清,扬:自由自在的扬。”
幺娘点了点头,柔声道:“诺,夜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讨你喜欢么?”
云启诺,是九爷的大名,几乎不会有人如此称呼他的,云家的兄弟太多,都是称呼次序的,如阿九、阿七。
提到阿萤,九爷淡淡地笑了声道:“有点小顽皮又不失可爱,有点小木讷又不失伶俐。”
幺娘听着听着也咯咯咯地笑起来了,问道:“那么,她将后会有能力守护清扬么?”
九爷承诺道:“我会守护他们的。”
六、家主
“云启诺,当年要不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你能活到今天吗?”大爷指责道,父亲不过死了三月,阿九就想要造反,不,他才是云家正规的家主。
“我今天三十一岁,但是我在高山深林的云园里,整整住了十八年,你们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九爷淡淡地说道,忍辱蛰伏,等的就是这一天。
“阿九,你没有儿子,当了家主也无用,你敢把我云家的产业断送掉吗?别忘记云家产业传男不传女,何况你那个女儿还不是亲生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我云家的血液,你要是不怕死后无颜见
祖宗的话,就把我们都赶尽杀绝吧!”三爷也叱喝道。
九爷笑道:“谁告诉你们,我没有儿子,又是谁告诉你们,我不能生儿子,你们想让我断子绝孙,难道还奢求我对你们手下留情吗?”
“什么?难道你领养夜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你……”。
九爷成为了云家的家主,他将掌管着整个家族的命运,阿萤心中也很替他高兴的,那么该为他做点什么呢?
锦瑟年华的夜生,亭亭玉立,啊?突然她想到了,九爷一直都想要的“香”,是的,只有她才能做出来的。
夜里,九爷回来了,他喊道:“夜生,夜生……”,阿萤躲了起来,不能让他那么快的找道,突然九爷闻见了一股香味,瞬间,他感觉自己脑袋昏昏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曼陀罗?”这是一种可令人产生幻觉的香,他看见了阿萤,她穿着银色的睡裙,腰带让她的小腰儿不盈一握,她在朝他笑道:“九爷,您好好闻一闻,夜生调配的曼陀罗香,合格么?只用了一种曼陀罗花哦。”
“夜生……”九爷唤了声,阿萤道:“九爷,我在这里,九爷,你成为了云家的家主,你高兴么?”
阿萤甜美地笑着,她想,九爷一定很高兴,他的那些兄弟们总是欺负他,可恨自己没有能力,不然早早就好好地教训那些坏人们了,现在好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九爷了。
突然,阿萤感觉肩头一重,九爷抱住了她,九爷道:“夜生,陪陪我,我好孤独。”
阿萤想要挣脱,但是她挣脱不了,道:“九爷,我当然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都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的。”
九爷喝道:“不,不是这样的,我要你跟女人一样地陪伴我?夜生,我要要你……”说着九爷吻上了阿萤的小唇儿,他的吻太过激烈,也太过速度,根本无法反应与拒绝。
阿萤受到了惊吓,完全不知该怎么办?然而不等她反应,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九爷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朝她喝道:“滚出去,给我跪在门口,没有命令,不准起来。”
九爷的命令,阿萤从来都不敢拒绝,可是九爷怎么会喝她、打她、还让她下跪呢?她做错了什么?
七、心疼
“九爷,夜生小姐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了,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佣人焦急地禀告道。
九爷不知道怎么啦,只觉得心抽了一下,这丫头?
“让她起来,滚回去她自己的屋子里去,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随意进出我的屋子。”九爷吩咐着,佣人觉得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命令呢?但是她不敢多问。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佣人又来了,禀告道:“九爷,不好啦,怎么劝夜生小姐都不肯吃东西?”九爷未做声,但是已经无法专心看书了。
佣人继续道:“九爷,您平常对夜生小姐太好了,突然这样,她、她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
九爷冷漠道:“不吃就不吃,那就让她活活饿死。”
佣人听后不由觉得毛骨悚然,果然“云”这个珍贵的姓氏,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享了不该享的福,就该承不该承的罪。
不过,过了两个小时,她还是过来禀告道:“九爷,夜生小姐开始发烧了,她还倔强得很,不准医生看,也不吃药,这可怎么办?”
九爷道:“那就别管她,让她去死。”
嗯,九爷是个薄情的男人,一直都是的,只是以为他对夜生小姐那么好,会改变呢?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照顾夜生的人都离去。
夜生难受地哼唧着,满头的冷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九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呢?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她的后背靠在强壮温暖的怀抱里,她闻出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喊道:“九、九爷……”。
“为什么不吃药?”
九爷冷冷问道,他将阿萤的整个身体都揽在怀中,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调羹,吹了吹撒调羹上的药汤,递到了阿萤的嘴边,道:“张嘴……”。
阿萤听话地张开了嘴,尽管那药很苦,但是她还是吞了下去,九爷道:“我有没有教过你生气?教过你倔强?教过你赌气?”
阿萤都摇了摇头,九爷教训道:“那你为什么会这些?”
阿萤无言以对,九爷命令道:“夜生,你听好,以后不准这样,不然,我会让你去死的,没有人,从来都没有人敢跟我对着我干。”
药喝完了,阿萤咳嗽了一声,九爷拿着丝巾为她擦嘴,阿萤道歉道:“九爷,我错了,可、可是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九爷为什么生我的气?为什么会打我?”
九爷的大手掌,抚慰着她的小脸儿,道:“我也没有教过你‘执着’?”这丫头难道就一定要知道理由吗?一定想要搞明白,闻见那香味会让男人产生**吗?
“可是九爷教过我,不懂就要问。”
九爷无言以对,只是道:“我没有教过你顶嘴。”
阿萤不敢说话了,却感觉九爷将她抱得更加的紧,他把她的整个身子都圈在怀中,与她一起躺在床上,道:“夜生,我该怎么教你?我即希望你可以像个瓷娃娃一样,凭着我的爱好来雕琢,
品香、品茶、读书、写字、弹琴、跳舞,凭着我的欢喜来做事,可是我又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夜生,膝盖疼不疼?腰疼不疼?脸还疼不疼?发烧是不是很难受?”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他真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穿透到了她的身体里,能够感受她此时的感受。
八、幺娘
夜生惊慌地扯着门,问道:“幺娘,你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快放我出去?”
“啪……”一声,幺娘狠狠地给了夜生一个耳光,她的身体站不住,摔倒在地上,两个佣人一左一右反剪了她的手,幺娘白皙的手,纤长的手指,还有尖尖的指甲,抬起了她的下颚,她嘴角
一抹炽烈如火的笑。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我知道,你是十四爷的母亲,是这里的太夫人,是家主的继母。”话音落下,又是一个耳光,阿萤疼着“啊”的一声叫唤。
“我最恨别人如此说?死丫头,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九爷这么精心的照顾?”话音刚刚落下,又是一阵“掌嘴”的声音。
然而这一次挨打的人却是幺娘,幺娘捂着脸一时不知所措,她满眼泪花地瞧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简直不可置信。
九爷冷冽的眼神瞧了一眼那两个佣人,他们便吓得浑身发抖,九爷命令道:“把夜生扶出去。”
夜生瞧着九爷,心里头不知为何暖洋洋的?他竟然为她动手打了幺娘?幺娘,她可是老爷子的妻子,是他的继母,是他最宠爱的十四弟的母亲呢!
“诺,你竟然为了她动手打我?”幺娘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你不是告诉我,她只是你用来蒙蔽阿大他们的工具吗?”
面对指责,九爷只是沉默,幺娘扯着他道:“诺,你不是告诉我,收养她只因她与我有几分相似吗?诺,你该不会是我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吧!呵,是了,生了清扬后,我老得好快的。”
九爷道:“我说过,终生不弃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夜生,你知道吗?我动手打她的时候,都恨不得砍断自己的手。”。
他转身就走,幺娘急了扯着他道:“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想干什么?难道我跟你十几年的情谊,比不过你跟那个丫头几年的相处吗?”
“笙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从此你就乖乖地做这里的太夫人吧!我保你终生荣华富贵,永世安康福禄……”。
“不……”。
九、一离
“九哥,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母亲了?”云家古宅内,处处都扬起了白帆,丧钟与诵经的声音如同苍鹰般盘旋在空中,五岁的小清扬扯着九爷身上穿着的白色长孝服问道。
九爷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擦干他脸上的泪水,瞧着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道:“清扬,男儿有泪不轻弹,记住,从今天起,不准流泪,我云氏家族的男人,个个铁骨铮铮,顶天立地,但是我
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在仇恨中长大。”
阿萤就在旁边,九爷命令道:“夜生,从明日起,你与清扬一起回云园居住。”
阿萤的心犯怵了,自从十岁那年,她跟随九爷到了云园,她就再没有跟九爷分开过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去哪里,九爷都会带着她的?
“九爷,我、我舍不得你。”阿萤缠着九爷道,九爷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发现有点不一样了,从前的阿萤,他需要弯腰才能抚摸到她的头发的,但是现在她竟然长这么高了?
他目光微微一垂,就能够看到阿萤那日益耸立的柔软,她似乎再不是女孩了,而变成一个女人了?
那么就不能总是这样带在身边了,九爷道:“你跟清扬都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有空我去会看你的。”
阿萤焦急道:“什么时候?”
九爷笑着说:“当你的字写得跟我一样好的时候。”讨史来弟。
佣人们装点好了行李,云园在高山深林,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需要多多准备,春夏秋冬的衣物,平时的生后用品,以及清扬所需的一切,包括他的教师们,从语言到武术,古今中外,从品香到修养,无所不有。
阿萤想,云氏家族的男人都是神,就好像九爷一样,无所不能。
当车子开动,阿萤从窗户里探出头去,看见九爷的身影距离她越来越远,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她忍不住地流泪了。
坐在身边的小男孩天真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
阿萤瞧着清秀可爱的小清扬道:“小叔叔,你不要叫我姐姐好不好?我是跟差着辈分。”
“可、可是你比我大啊?”小清扬不以为然道,突然他担心地问道:“糟糕,九哥不会跟母亲一样死掉了吧!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九哥了?”
“乌鸦嘴,才不会!九爷是神,神不会死的。”
十、魄力
“夜生小姐,今年花村金银花的产量大大减低了,有过半的村民就花田种上了曼陀罗与罂粟。”管事的人禀告道。
“为什么还有小半的人非要种金银花呢?那片花田几十年如一日的种植金银花,土壤里都是金银花的根茎,每逢夏天就会引来无数的萤火虫,总是难以丰收,为什么还会有人执迷不悟呢?”
阿萤不解地问道。
“村民说,种惯了……”
阿萤笑了笑道:“习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东西。”
一月后,又有人禀告道:“夜生小姐,花村被警察给封了,曼陀罗与罂粟都是目前严打的毒花,据说要烧村,全部销毁,好些村民都要被迁走了。”
听到此处,阿萤粉嫩的唇一牵,笑道:“区区几个谣言,就让村民们放弃金银花而种上毒花,再找人去通风报信,警察自然而然地封村烧村……”。
不等话音落下,外面传来声音道:“一则可以断了那些要害你性命的村民们的生路,二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警察帮忙烧村,灭掉土壤里埋葬多年金银花茎,变死土为活土,三则,还可用白菜价收购这片土地,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啊……”。
来人拍着手掌道:“不愧是九叔精心调教出来的,夜生妹妹,你好魄力啊?”
阿萤起身迎出去,只见一位萧萧肃肃的英俊少年款款而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俞和公子。”
云俞和,大爷的第四子,此时是云氏下任继承人之一,颇受九爷器重,因为九爷没有儿子,所以必须从侄子里挑选继承人。
“夜生妹妹,恭喜恭喜啊!”俞和抱拳道。
“恭喜?我何喜之有啊?”
“远有日本皇族之人,远闻妹妹盛名,九叔特意派我来接妹妹下山,回云氏古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