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娘娘也没有几位了。”西太后欣慰地笑说:“元妃与皇帝情深这么多年,那些年轻的宫妃自是比不得。”说完,她拍一拍我手背,语气恳求地道:“你和迪古乃置气,老身不便多言……可是……”
我颇为不自在,忙道:“太后言重了……臣妾身为后妃,理应尽心侍奉郎主……臣妾……臣妾有错,请太后降罪。”
西太后凝视我半会,叹道:“行了,好好照顾皇帝,他需要你,老身也需要你。”我慢慢垂下眼睑,默默地“嗯”了一声。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继续道:“皇帝召乌林荅氏入京的内情,昨日完颜乌带来请安时已经告诉了老身。唐括辩谋反一事,老身也是昨日才听说,且竟不知葛王与此事有所牵连。”
我轻语道:“当时太后凤体欠安,郎主不愿将此事告知太后,以免太后劳心伤神。密信的事,只有少数大臣知道,郎主又不能直接审问葛王,这才下旨召葛王妃和世子入京,想间接给葛王一个警告……不过葛王与唐括辩谋反一案并无关联,太后也不要再操心,葛王一直是忠于郎主的。”
西太后“嗯”了一声,望着迪古乃道:“乌林荅氏的意外离世,也不能全怪皇帝,老身当晚动手打了皇帝,真真是悔不当初啊。”
我沉默以对,当娘的到底是偏向儿子,纵然不是迪古乃的错,可这一切的根源,却全部来自于那把可恶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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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衣殿书房中,我正翻阅迪古乃书案上堆积的奏章。其中弹劾孔彦舟擅杀大臣、凌辱权贵的奏章将近有**本。上奏者请求迪古乃速召孔彦舟回京,予以重刑惩处。不过这些奏章虽有翻阅过的痕迹,迪古乃却并未批复一字半句,仿佛是刻意不去理会。
正思索着,前方忽然响起一声:“娘娘怎地在这儿?”
抬头一瞧,原来是梁珫。我受到打扰,语气有几分不悦,问道:“梁公公有事?可是郎主醒了?”
梁珫道:“陛下曾醒过一次,马上又昏睡过去了。”我颇为忧心,迪古乃已经昏睡了整整两日,为何仍是难以清醒?
见梁珫还杵在那儿,我不耐烦地说:“下去吧。”他觑我一眼,迟疑道:“此处为陛下书房……”
我愣一愣,突然笑出声:“梁公公,郎主可曾吩咐过,不准本宫进书房?”
他忙堆笑说:“不曾不曾。”说完福一福,静悄悄地退下。
不到一刻钟,梁珫再度掀帘进来。我原本就心烦,忍不住厉声吼了句:“又有什么事?”他肩膀一缩,小声道:“许王和萧裕大人来看望陛下……”
我眉心微皱,道:“告诉他们,待陛下清醒后再过来。”梁珫又道:“可是许王说还有要事需即刻禀告陛下。”
要事?
出去时,许王完颜乌带靠在椅背上,全神贯注地赏玩着一樽玉佛。萧裕坐在一旁,面色沉默,仿佛正处在思考中。
萧裕率先起身,躬身道:“臣萧裕见过元妃娘娘。”我点头微笑,行至主位前坐下,说道:“郎主尚未清醒,二位大人若有要事,不妨先说给本宫听。”
完颜乌带疑道:“都这么久了,陛下还没清醒过来?”我端起茶杯,抬眼望着他,淡淡道:“怎么,本宫骗你不成。”
萧裕笑道:“娘娘说笑了,许王也是担心陛下,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娘娘不必理会他。我二人此次来,一是为看望陛下,二是……”
我见他语气为难,追问道:“莫非朝中出了什么事?”
完颜乌带鼻子哼哼道:“还不是那个孔彦舟惹出的祸,他竟然敢将皇后的妹婿就地正法!结果激怒了徒单氏和蒲察氏的权贵,一个个纷纷要求陛下出面严惩孔彦舟!见不到陛下就当街拦下我们的车,不给个说法还不依!他娘的搞得老子都不敢出门——”
萧裕轻咳一声,我拦下完颜乌带的话,皱眉道:“孔彦舟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皇后娘娘的妹婿必是触犯了律法……”我想了想,又道:“此事发生多久了?”
完颜乌带道:“没多久,皇后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否则肯定早就来求见陛下了!”说完喝一口茶,大大咧咧地说:“什么律法,孔彦舟说了,在燕京他就是律法!不过蒲察阿鲁也是个蠢货,明明知道孔彦舟软硬不吃,还带着家丁操着家伙去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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