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忠勇无比,胆略过人,若任由其发展,对我大金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威胁。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推开他,淡淡道:“你们各为其主,一切自然是战场见分晓,难不成你想玩阴的?”
兀术笑道:“方才还说不识此人,就知道你不老实。”我默然不语,他无奈地抚一抚眉心,说道:“罢了,在你面前,我只有当哑巴的份。”
下车前,兀术不甘心地拉住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晚的事,你不会记恨我吧?”
我略一怔仲,轻语道:“是人都会犯错,只要肯改正错误,一切都会过去。”
他扯起嘴角一笑,挥一挥手道:“行了,你走吧。”
会宁的六月比较温和,日头不算太毒。这一日乌林?香进京来玩,我便和乌禄陪她去逛勾栏、看杂耍,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回明珠阁。
进了明珠阁,只闻得阵阵笑声从亭中传出。我纳闷地问:“义父从云中回来了?”花涟道:“今儿回来的,一直念叨小娘子呢。”
我绕过重重花草,笑吟吟地踏上亭子。完颜宗翰瞧见我,笑呵呵地道:“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我嗔他一眼,这才发觉他身边还有一人,正是当年曾帮我释放过奴隶的韩企先。今年正月时,金太宗召他入朝,任他为尚书右丞。一个汉人能在金国为相,想来这韩企先的的确确是很有才干,让人信服。
晚上沐浴过后,穿一身绣着海棠的天水碧寝衣,坐在妆台前梳头。镜中那张秀脸愈发成熟,不变的是那个小巧玲珑的下巴,与迪古乃神似的下巴。依然透着一股子傲然之气,淡淡的,却又不容忽视。
一只大掌抚上我的脸,温热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我情不自禁地握住那只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那日兀术的话还时不时回绕在耳边:“我不相信,他如今年过五十,你还舍不得离开他?难道要等他缠绵病榻、继续伺候他至死?”
完颜宗翰……已经年过五十了吗?若非经兀术这么一说,我从未像如今这样直面这个现实。尽管抱着我的这双手臂还是那么孔武有力。但终有一日,这个用生命护我的男人要老去了。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年。这七年里,他对我的好,一点一滴、一丝一缕皆清晰地存在脑海中……
“这绣工很精致,是谁的手艺?”他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手指插在发丝间缠绕。我浅笑道:“你是说这几朵海棠?是秀娥的手艺,怎么样,不错吧。”
完颜宗翰笑了几声,“确实很美,不过……又怎如你这朵解语花般,不仅美,又能俘获我的心,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耳根一热,今晚的完颜宗翰怎么怪怪的。说话如此温柔,还这么深情肉麻,难道是喝了酒?
我岔开话题道:“你唬我的吧,无时无刻不想我?那你前些日还撇下我去了云中。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高庆裔生病了,你才屁颠屁颠跑过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