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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到一半,我犹豫几下,问完颜宗翰:“需要去拜见你的大小老婆吗?”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小炒羊肉,不冷不热地道:“不用,你老实在这里呆着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开心地嚼起了嘴里的羊肉。
完颜宗翰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出了屋子。今日天已放晴,呆在室内闷得慌。且昨晚曾答应迪古乃,要去陪他一起上书房,可不能食言了。
岂料高高兴兴地出门时,竟被外头的护卫给拦下了。我心微微纳闷,口气不悦地说:“做什么?”
其中一人扶肩躬身道:“元帅有令,不得放小娘子外出。”我吃了一惊,急声道:“此话当真?”
“我等不敢欺瞒小娘子,还请小娘子速速回屋,莫让我等为难。”
这话说的,仿佛我再硬冲出去,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恶鬼。我叹气,望向秀娥,她摆摆手说:“奴婢也不知郎君为何下此命令。”
我欲哭无泪,现在想想,身后这座明珠阁,分明就是个华丽的囚笼。
本想等完颜宗翰晚上过来后质问他,结果直到三更半夜也不见他来。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便带着怒气吹了灯睡觉。
然而,转眼间过去十来天,也不见完颜宗翰的影子。门外的两名护卫,又如同关公秦琼,一脸严肃之态。每日的吃食,皆由仆妇们送进来,连秀娥她们也不能出去。
书桌上堆满了宣纸,一张张上面画满了大叉叉,代表着我几近疯狂的情绪。
一日正喝着粥,玲巧欢欢喜喜地奔了进来,大声道:“回来了回来了!”我起身道:“是义父回府了?”她点点头,我立即站起身,喜不自禁地说:“花涟,快给我挑件好看的衣裳!玲巧,快来给我换个发式!”
屋里几个女人霎时忙开了,她们与我一样,将近一个月不曾出去,想必也是激动的紧。虽然明珠阁面积不小,总归不如外面自由,不说出去找乐子,就是随便走走也觉得舒坦。
花枝招展地打扮一番,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却始终不见完颜宗翰回来。我有些失望地看了眼玲巧,撇嘴道:“你是不是消息有误了”
她肯定地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护卫们嗓门那么大,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秀娥自言自语道:“郎君若是真的回来了,应该会马上来咱们这儿呀。”
我心下一黯,估摸着,他八成是去了哪个老婆屋里。这儿不是京郊别苑,而是他在城里正儿八经的府邸。外头那一片片房屋,才是他住了几十年的家。
秀娥见我变了脸色,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一时屋里安静极了,弄得我更是心中狂躁郁闷。侧身一瞟,衣橱半开,有件紫貂斗篷露在外面。我再也按耐不住,起身将斗篷拽了出来,直接往身上一披,就朝屋外跑去。
奔下楼梯,一股寒风直扑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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