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而已。
原来触手可及的事情,现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可是他相信这一切的蛰伏,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目标的短暂沉淀而已。
结果峰回路转,姜越九死一生。很难想像,最后居然不仅没有出事,反而按照原定计划给他升了一级。
他站在硕大的会议室里,肃穆庄严的国徽巍峨不动,他亲手接过了来自领导的调任书。原本的署长自然是死在尘埃里,无人问津。
姜越有一点困惑,他竭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对的。可是迷茫还是那么浓重,他甚至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推脱不了那些要为他庆功的同事,也只能随波逐流的在饭店里大大的吃了一顿。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拼命的想睁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周围迷糊的让人崩溃。
整个事件发展像是一场冗长的默剧,单调而且枯燥,冗长而且压抑。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一个人的脸上,让他有了一种发了疯的错觉。气球在胸腔里面越吹越大,可是却固若金汤的无法戳破。明明是在自己最保护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么急切的希望有些什么东西悄然的潜入来解救自己。
偶尔灯光大发慈悲的旋转,旁人的眼神和脸色又让他浑身战栗的狰狞。他禁不住要发抖。所有的酒精一下子在身体里面咆哮起来。大家都知道他喝醉了。只有他自己还知道自己其实保存着可笑而又可怜的清晰。他不想要情绪。
大家都叹息他那可怜的酒量。职场的软实力,他几乎为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的失态失仪,包括他自己。
被人扶着上了出租车。他极度不合作的开始摇摇晃晃耍起了酒疯。可能是平时安静的太久了,一下子爆发起来,让人有些跌破眼镜的受不住。
车子开起来的感觉是最自由的。姜越勉强自己吐了一会儿好受了一些,把车窗摇的很低,整个人挂在上面。
司机有些担心又反感的说了起来,姜越只作听不见,大大享受着醉汉的特权。
突然眼前一闪,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再三的眨了眨,连忙大喊特喊让司机停车。
司机也巴不得丢下这个麻烦的客人,放下他一溜烟的跑掉了。
姜越站在那里,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傻傻的望着前面的人,摇着头,又舍不得闭上眼睛的忧伤。
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小心翼翼,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夜晚的所有喧嚣一下子都消失无踪了。世界安静的好像隔出了一个位面一样。
前面的人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疑惑的回了头。
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姜越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可怕的震动。可惜的是,她好像没有看见他,或者是看见了却不再认识的回头继续走了。
再也不能忍受丝毫的等待,姜越猛的冲上前去。
前面的人却已经有意识的抢先一步登上了出租车走了。
姜越有点儿迈不动自己的腿脚。他已经迷惘的找不到方向了。刚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姐姐?不不不,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眼睛,就算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没人会给自己那么强烈的震撼。可是如果那个是人自己的姐姐,她为什么不认他?他这么长久以来在做的事情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