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鸭啊,怎么给你钱呢?”
小石头早跑过来看热闹,说:“三只。”
傻子一乐,对如烟说:“你都不如孩子。”
如烟于是头顶又要冒黑烟了。
如烟娘拿来三百文钱给了傻子,见傻子穿着自己送的大儿子的衣服,就对傻子说:“这身衣服有点大,但也凑合着穿了,到了冬天,我把如水的棉衣也送给你吧。”
傻子接过钱来,说:“那我就收了,我得想想把钱藏哪。”
如烟说:“傻子,别光想着藏钱,想着买烧饼吃。”
傻子看了会儿男人们打夯,说:“你们家够热闹的,太忙,我走了。”
傻子是来也潇洒,去也从容,如烟看着他划了木排走了,就跟小秀儿继续去捕水虫。
小秀儿问如烟:“刚才那人是谁啊?看着傻里傻气的。”
“是我大姨家小黄庄的人,现在家里就剩他自己了,在县城里要饭吃。傻里傻气么,我现在有时觉得,他也不是全傻。”
“哦,那挺可怜的。”小秀儿说。
“他会捉野鸭,以前总是烤着吃了。现在我家把野鸭买下来,养着生蛋用,给他钱去买烧饼吃。”
小秀儿就嘻嘻一笑:“这傻子会捕野鸭,倒也挺巧的。”
二人就开始在苇丛外、蒲丛边,捕起了水虫,捞起了水草,不再继续傻子的话题。
家里,几个男人开始盖鹌鹑房。如烟爹和秋兰爹垒房,如水和泥供泥。
几个人准备按如烟说的,盖成两间小厢房,外屋是个灶,里面打上一面炕,炕上面再立起几面竖墙,然后竖墙间搭了粗树枝,把墙之间的空间分成几层。将来,每两层住一批鹌鹑,上边鹌鹑住着,下边排鹌鹑的粪便。每层的外面再插上小栅栏和活栅栏门,栅栏门预备将来给鹌鹑喂食和捡蛋用。
一边干着,如水一边说:“小妹这个主意真不错,这一层一层的,鹌鹑养得就多了。到了冬天,再一烧炕,坑上面的鹌鹑也就不冷了。”
李叔说:“照这样,一个鹌鹑房就能养二百只鹌鹑,回头在我那院子里再盖个厢房,能养四百只啊!看来还真是要再孵鹌鹑蛋,现在的九十只鹌鹑,连这个房子也只能用上一半。”
“将来冬天了,把野鸭也放这屋来,又暖和又不怕它们飞走。”如水说。
郑大山说:“房子盖起来容易,里面的一层一层的,也挺麻烦的,咱们爷仨得忙五六天,才能把两个院子的厢房都盖好。”
几个女人终于把草帘子完全编好,起身去喂鹌鹑野鸭和准备午饭的时候,如烟捞了满满两篓子水虫水草也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黑将军和灰姑娘夫妻俩。
如水因为要跟着盖鹌鹑房,所以这几天就让他们自己去打食吃。两只鱼鹰一回家,一看木头垛拆了,嘎啊嘎啊地抗议了好几声。原来盖鹌鹑房要用房檩,就先把木头垛拆下来晒着木头,两只鱼鹰嘎了几声,索性飞到正在建盖的鹌鹑房的山墙上去了,黑将军一边给灰姑娘理毛,一边看着几个人盖房。众人看得很是有趣。
前两天两只鱼鹰捕来的小杂鱼,也不去县城卖了,盖房子很累人,就把小杂鱼熬了,如烟去田里摘了一些鲜嫩的空心菜,虽然离收获还早,但也可以摘一点了尝尝鲜了,回到家拿热水一汤,放了盐花拌着吃,剩下的,还可以做个鲜爽可口的空心菜汤。
中午人们吃着小鱼,喝着菜汤,手里拿着用救济粮做的玉米面饼子,一家人吃了个香香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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