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真的词,就这样说,:太监。我是太监?我下面不会?我没有白浆儿流出来?她见了我面都不理我了,这是在夜晚,这是在床上,她见我面竟然不理我,这事给弄的,难道我的脸面还没有她?面的面子来得大?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难以启口的下流问题,难道在夜晚,在与她独处的时候,我的脸面还没有她的?面来得尊贵?这话说得太下流了,滑来滑去说这句下流话,就像人在河水里游泳,滑来滑去地说话,?身潜入,并在满溢的中滑行,这句话被滑来滑去地说着,太下流了,周围都是。老过在墙边撒完尿,提着裤子走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枝烟,皱着脸上皮肤,对我笑,老过的笑显得很阴险,皮肤也显得皱,一扭一曲的皮肤成波浪形挤在一起,手脚呵,我的手脚呵,老过说,我的手脚呵,它们缺了一只,我也不等老过再说下去,就上前帮他系裤子,完了,我问他,我的脸面难道没有她的?面大?当然不会,老过说,当然不会,我说,那为什么她不理我?老过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像一条跟屁虫,他在前面说,当然不是,她不理你,主要因为你是太监,不能跟她上床睡觉,女人么,这个问题没弄好,其它所有问题都不会弄好的。这是真的,这不是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我自己也感到自己不行,真有点太监的样子,随便哪个女人都不希望在床上遇见一个太监,这是所有女人的大问题,这问题解决不了,其它一切问题免谈。老过只说了一个字:对。这个死老过,这个坏坯子,这个老是拿自己的?去骗彩主儿的流氓,这个死人,这个精神与思想上的贫乏者,这个找不到自己人生最终结局的盲眼人,去死吧,去跳楼吧,你女儿算芭已经跳楼身亡了,你的外孙洪响也从楼上掉落下去,被当场摔死在大街上,去死吧,老过长了只大?,长了只大?,你要找死呵?还有其他人,还有不少其他人,你们这批?芯子,都给我去死吧。我正骂着,我下面的床突然动了起来,吱咛吱咛的声音钻入我耳朵,肯定不是那件事情来了,怎么会呢?肯定不是的,怎么会呢?床在下面好好摆着,明明是被摆在那儿,在哪儿?那儿有一只?,你还要扭?还要扭?我的眼睛遇上了大海浪涛的冲击,水势凶猛的海浪朝我两只眼睛涌来,还要扭?还要扭?我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不听使唤,又是困,又是有海浪在眼前形成了水帘子,又是困乏,想睡觉,又有汹涌不息的海浪在冲击,味道是咸的,嘿,这海水帘子飘拂在我嘴唇上面,它的味道是咸的,故意了,故意了,这回真是故意为之了,我大叫起来,你们犯什么病哪,弄了这么咸的水来泼我?弄了这么一片水帘子来把我罩了个满头满脑?这回真是真的了,我身下的床在咸味水帘子的洗刷下,开始泛潮,开始充满浓浓的咸味,我叫道,你们这批?芯子,你们这批畜生,干吗不让我睡一会儿觉呢?没有声音,一点动静都听不到,让开,让一条道路出来,我不喊了,只是前脚后脚的功夫,我想,就算了吧,就不与那些混蛋计较了,我睁开眼睛,看清了最上面的屋顶,并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