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心里不踏实,见没人在,就问小厮,大小姐干吗要叫我来?小厮哪里肯说实话?听了只当没听见,眼睛低垂,盯着地上看。算旦来了,身后跟了女帐房先生。算旦先跟女帐房先生商量一些事儿,一边商量,一边用眼扫芳儿。女帐房先生不知怎么的,没有道理,但她也和算旦一样,用斜眼扫芳儿。这下芳儿慌了,真的有了事儿,芳儿不光心里紧张,浑身肌肉也紧张起来。等女帐房先生一走,算旦才慢慢对芳儿说话,说什么事儿?算旦说的事儿,让芳儿紧张也不是,不紧张也不是,算旦说,芳儿,你从现在起,半天在当铺干活,半天来这儿,在当铺干什么,我不管,在这儿呢,你得跟我老老实实去厨房帮忙,别的事你不会做,就跟我劈柴、洗碗去,凡是厨房里要用的柴火都由你来劈,碗么,你一个人也洗不完,但你也要洗,每天我都让人去查,你也知道这吉府将来的情况,是谁接班,是谁坐我娘的位置,这你也知道,我想你芳儿不会傻到连这个苗头都看不出来吧?你跟我去劈柴,去洗碗,现在就去。芳儿现在不紧张了,他看到了大小姐的底牌,无非是要自己做一些苦力活,煞煞自己的威风,这也得怪自己,平日里只顾着跟二小姐好,跟大小姐走得远了,二小姐死了,自己没了靠山,这些苦就应该由自己来吃,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没这样说,大小姐,我在烟畴楼做事是没什么,但当铺那边事儿也多,而且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要出门收货,再说了,烟畴楼的武术表演也要我操心,我怕到时自己没时间,劈不了这么多柴,洗不了这么多碗。放屁,真是放你娘的屁,你一个奴才,竟然敢在主子面前推三阻四,说这么多废话,武术表演没有了,被我废了,好好的饭店,弄什么武术表演?废了,当铺那边的事由王托子管着,你不过是一个学徒,要你瞎操什么心?出门跑货也有人,顾福礼不是在干这事吗?顾福礼跑了,还要你出门跑什么?尽在跟我胡扯,你不愿意干,我去跟府里说一声,让你离开吉府。芳儿听到这儿,傻了眼,忙往地上一跪,求饶说,不,不,大小姐,我听你的,从今往后,我芳儿就是大小姐的人。呸,你这个畜生,狗东西,在我眼里,你连个空屁都不如,我要治你,要你死,就像弄死一个蚊子一样便当,你是我的人?你也配?你以为我是算芭?像算芭一样容易被你骗?死了你这个念头,畜生,站起来,马上给我去厨房劈柴去,劈完柴,再去洗碗,去。芳儿没了退路,从地上站起来,就去了厨房找柴来劈。那个小厮,就是去当铺叫芳儿来的那个小厮,算旦叫他不时去厨房监视芳儿,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来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