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58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去戳彩主儿的?了,你们是不知道,彩主儿的?,它的骚劲有多大,整个夜晚咬住我不放,彩主儿真正是个骚?女人。芳儿又从桌子底下钻出头来,说,大先生,你别瞎说彩主儿了,她还是行的,女人都差不多,都是一样有劲。大先生踢了芳儿头上一脚,说,你懂个屁,你又没有与她睡过觉,你不知道她的劲头有多大。芳儿的脑袋被大先生踢得直往桌子底下缩,芳儿等了一会儿,说,你干吗踢我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晓得彩主儿的那股骚劲有多大?我知道的。芳儿这话引来大家哄堂大笑。芳儿突然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抓住客人之一,说,我真知道,我真知道她的那股骚劲有多大。大先生把客人推开,抓住芳儿,高声说,你妈的,你娘的,你妈的,你娘的,你妈的,你娘的,你妈的,你娘的,娘的?起来,妈的?起来,娘的?起来,妈的?起来。芳儿挣脱大先生的手,笑着说,我再回到桌子底下去,芳儿一弯腰,又钻进桌子底下去了,在没全部钻进去之前,芳儿说,我不想与她睡觉,是她硬拉着我上床跟她睡觉的。大先生乘芳儿的身子还有一部份露在外面,起脚踢去,第一脚踢中了,但第二脚却踢空,踢空就踢空了,但大先生不甘心,再起脚踢去,不想踢过了头,踢在了桌子腿上,痛得大先生叫喊起来,直骂芳儿。芳儿听见大先生在外面直喊痛,钻在桌子底下不出来,叫其他人低俯身子,听他说事儿。王托子带头俯下身子,客人们也学样,俯身在四条桌腿之间,听芳儿说。芳儿一双眼睛红得像葡萄,都是被酒害的,芳儿头低着,不敢直起来,稍一抬头,就会撞上桌子,你们是不知道,芳儿说,来,来,来,芳儿学着女人腔调,说,来,来,来,彩主儿就是这样叫我去的,来,来,来,彩主儿叫我上床,然后脱衣服,脱裤子,脱衣服,脱裤子,说过了,说过了,芳儿摇头,只敢低着头说,说过了,说过了,我说过了,不说了,芳儿把别人胃口吊了起来,自己倒不说了,但也不像刚才那样,低头睡去,只发呆似的坐在桌子底下不说话。王托子最希望芳儿能说下去,但大先生就在自己身后站着,虽然他也喝醉了,但还得防着点,所以不敢催芳儿说下去。客人们不是这样,他们要听哪,他们都在逼芳儿说。芳儿朝后面的大先生瞧了一眼,想了想,当然,是用他沉醉的思维来想的,然后说,你们是不知道,彩主儿的骚劲大是大,但只要男的也厉害,像彩主儿这种骚女人倒是正好,配胃口,你们不能听大先生说的,他自己不行,反过来倒说人家女人。你真与彩主儿上过床?王托子问。上过床,上过床,彩主儿叫我每隔两天去陪她睡一回。去干吗?又问。上床,弄她的阴穴儿。怎么弄?你不会是瞎说的吧?王托子说。芳儿圆睁醉眼,大声说,你们干吗不信我说的话呢?我不骗你们,怎么弄?你们以为我没有弄过?我弄过的。你和彩主儿是怎样弄的呢?客人之一问。又要我说,芳儿显然有些气愤,我告诉你们,都一样,彩主儿每次都一样,先抱住我,然后再去下面舔我的?,又是舔,又是吸,我也这样去对待她,去她下面舔,只要舔几下,彩主儿就要喊了,就要摇头,接着就来真的了。王托子说,是你在上,还是她在上?轮着骑,我骑她一会儿,她骑我一会儿。时间长不长?王托子问。长,怎么不长?芳儿伸出三根手指,三次,三次,有时要弄五次,一个晚上要弄三、五次,你们看,厉害不厉害?芳儿,王托子说,芳儿,你是在吹牛吧?大先生站在后面说,肯定是在吹牛,这个奴才喝醉了酒,乱说的。我没乱说,被我弄过的女人不止彩主儿一个,雪芽儿我弄过,霜芽儿我弄过,骆花我弄过,黄斤、黄由我也弄过,吉府里的女人我都弄过,连驴子我也弄过。醉话,肯定是醉话,被彩主儿听见,是要割舌头的,还是大先生说得对,现在这儿只有大先生说的话是对的,只有大先生不像醉汉。你们吉府是乱交呵,客人之一说,是乱交呵,真是该死。王托子说,也对,也不对。大先生抓住王托子衣襟,问,为什么?事儿肯定有,但不是芳儿做的。大先生立即打了王托子两记凶狠的耳光,骂道,畜生。王托子大哭起来,说,大先生,我也想把吉府里的女人都睡一遍,可是我已经老了,我的老?里流不出白浆儿来了,我现在有的只是一只干瘪的?儿,说罢,往地下一蹲,继续放声大哭。旁边的人听完,都拚命笑起来,大先生也大笑不止。芳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这次是真的出来了,伸了伸疲倦的两腿,直了直腰,酸哪,他说,伸腿以后,沿着桌子跑一圈,酸哪,蹲在桌子底下,身子憋着,兜圈子兜到自己坐的椅子后面,坐了下来,巧了,这时店小二正好把添加的菜端上来,而且菜正好被放在芳儿面前,芳儿伸筷子,来了一口。喝酒,大先生把王托子拉起来,来,喝酒,别哭了。王托子擦干眼泪,坐了下来,对大先生说,还是你大先生对我们下人好,不过大先生,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想把府里的女人全都睡个遍,我这是心里话,说着,又哭,但这回是鼻涕流得比眼泪多,一股股黄色、白色的鼻涕沿着鼻子底下的皮肉往下滴,最后都滴到了吃饭的桌子上。大先生见状,拿自己的手绢递给王托子,让他擦鼻涕。大先生,王托子说,我真是这样想的,想跟府里所有女人睡觉,是睡觉呵,我的女人。好了,好了,擦干鼻涕,喝酒,大先生说。王托子擦好鼻涕,把手绢还给大先生。给你了,给你了,这是日本手绢。王托子闻闻手绢,把手绢放在自己衣服兜里。几个客人也不顾什么情面,乘大先生与王托子讲话,只管自己大口喝酒、吃菜。芳儿说,我真没骗你们,彩主儿真和我睡过觉的。大先生伸手打了芳儿一记耳光,骂道,彩主儿和你睡觉?你也配?芳儿吃了耳光,等于没吃,说,我不能睡,那么谁能睡?大先生啪的一声站起来,拍着胸脯,说,我能睡。王托子说,大先生,你别拍打自己胸脯,会拍坏身子的,要拍就拍大腿。大先生真就拍了自己大腿,说话声音更大,我,我,我能睡。别,别,王托子说。别,别,别,几个客人都说。芳儿急喝一杯酒,抹去嘴上挂着的酒液,轻声说,浪费了,浪费了。别,别,别个屁呵?不知是谁说的。一只酒杯飞了起来。谁把酒杯抛起来的?店小二大声喝道。谁把酒杯跳起来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乱说,王托子说,应该这么说,谁把酒杯飞起来的?也不对,他正在想词儿,而且想得厉害,想得头有点痛,看王托子的表情,真是有点痛苦。也不对,客人之一说,不对,不是的,那只酒杯怎么会自己飞起来呢?应该这么说,我想到了,王托子抢着说,应该这么说。怎么说?说呀,说了一半,又不说了。王托子想了想,说,应该这么说,应该……嘿,怎么又想不起来了?死样,笨,芳儿说,我来说,谁让我跟二小姐上床睡觉的?大家都笑,都摇头。大先生说,你们别笑,这次芳儿倒是说得对,芳儿是跟二小姐睡过觉的,还生了一个孩子。这么说,芳儿是吉府的姑爷了?嘿,你是姑爷了。王托子突然叫起来,说,我想起来了,应该这么说,是谁让酒杯飞起来的?也不对,客人之一说,没有“是”字的,多了。有“是”的。没有“是”的。有。没有。哪里有呵?他那句话说得对,跟二小姐睡过觉。大先生,大先生,王托子说,芳儿跟了二小姐,又说自己跟了彩主儿,两代人他都弄过?骗人。所以说芳儿是喝醉了,大先生说,倒是我,厉害,真厉害,彩主儿、大小姐、二小姐,这几个女人都与我睡过。我的天哪,芳儿叫道,我的女人你都敢碰?我的天哪,你自己生的女儿都要弄呵?错了,错了。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说大先生弄错了,要弄,也不能弄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想起来了,应该这么说,是谁让酒杯飞起来的?王托子说。错了,没有“是”的。没有就不通了。店小二在店堂里跑来跑去,大声喊道,都疯了,这些人都疯了,他跑到桌子边,随便拿了一只酒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都疯了,都疯了,我也要喝酒,也要喝酒,换一只酒杯喝,一干而尽。又有一只酒杯飞上了天。是谁把酒杯飞上天的?错了,应该说“让”,是谁让酒杯飞上了天?是“让”,是“把”,都可以。可以个?呵?王托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手绢被完全擦湿,但这是一块日本手绢,是大先生送的,这是日本货,是大先生送的,大先生是汉奸。狗屁,这儿的酒杯怎么越来越少了?拿酒瓶来,直接喝酒瓶。芳儿和大先生一起拍大腿,他们说的是相同的事情,都说自己跟谁谁谁睡过觉。店小二连喝了十来杯酒,他钱也不付,就喝上了酒,他想着就高兴,大声说,是谁给我喝了这么多酒?对,这句话说对了,大先生拍一下桌子,这个店小二,也会喝酒。客人之一站到椅子上,把手里酒杯摔在地上,我们也要和吉府的女人睡觉,我们做成了吉府的大生意,是五十万银元的大生意,我们也要和她们睡觉。客人之一坐在下面椅子上,你说多了,他说,你说多了,我们同吉府只做成了五个银元的生意,不过一码归一码,五个银元的生意也是生意,我们也可以跟吉府里的女人睡觉的。饭店老板走过来,他见这群人闹得这样厉害,心里发虚,心想,这群醉汉闹成了这样,他们还会不会付酒钱呢?老板把店小二拖到自己身边,想叫他去向这群人收取酒钱,不想店小二凶狠地骂老板,最后还抱住老板亲嘴,老板啪的一下抽了店小二一记耳光,骂道,畜生,你也喝醉啦?再狠狠踹他下肢。店小二被老板踢倒在地上,嘿,店小二干脆就躺在地上不起来,没一会儿,他在地上睡着了。死人,老板骂了店小二几句,又叫来其他店员,老板吼道,马上给我把这群醉汉赶出去,但先得把酒钱收了。店员见到大先生他们,心里也害怕,他叫了别的店员一起来,几个店员汇聚在大先生这一桌周围,准备收取银元。这时候大先生他们已经闹得不像话了,桌子上的空酒瓶、空酒杯、空碗盏都被抛向空中,掉在地上,店堂地面上一片狼藉,人走路都得小心,不然在地上散开的锋利碎片会把鞋底戳穿。给他们钱,客人之一说,给他们钱。大先生说,谁给?谁给哪?是呵,谁给钱呢?王托子、芳儿也突然被这个问题镇住了,芳儿拚命想,谁出钱?谁肯出钱?是呵,吃了半天,不知道应该由谁来出钱,大先生叫道,你们不出,你们不出,你们不出的话,你们不出的话,你们实在不肯出的话,就由我来出,大先生把身上衣服脱下,往空中一扔,说,钱在衣服兜里,拿吧。几个店员把大先生丢下的衣服拿起来,在衣服兜里翻找,没有,没有银元。大先生叫道,不是有银票吗?再翻找,没有,没有什么银票。不可能,大先生接过店员手里的衣服,嘿,真没有,真没有,先欠着,记帐,明天我让人送银元来。老板急了,开口就骂,狗屁,来我这儿吃饭,竟然不带钱,扣人,等送来钱以后,再放人走。芳儿脑子虽然糊涂,但老板的这几句话能够听懂,他冲到老板面前,举一根手指,点老板胸脯,说,我们是吉府的,会少了你的钱?老板全身一震,但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个店员刚才是躺在地上睡觉,现在醒了,他爬起来,走到老板面前,说,他们是吉府的。老板问,怎么一回事?我听见他们自己说的,他们刚才边吃边说,自己是吉府里的人。老板这才完全反应过来了,对芳儿赔笑脸。芳儿手指着大先生,说,去和我们大先生说。大先生说,明天让人送钱来,不会赖帐的。不会,不会,吉府是何等珍贵的人家,我们小店巴结都还来不及呢,想不到,真想不到,老板激动得眼光四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事。客人之一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吼道,我们也要睡吉府里的女人。老板非常吃惊,跑过来对这位客人说,禁口,禁口,可不敢乱讲这话。大先生走到老板身后,推一把老板,推一把客人,笑着,说,你们愿意,可以去和吉府里的女人睡觉,去吧,我带你们去。老板吓得连退几步,心想,真是醉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客人们都挥手,边挥手,边离开椅子,大叫着,走,跟大先生去吉府睡女人。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