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被客人看中了。王托子说,这是散之先生的行书作品。客人说,是草书吧?王托子说,是行书作品。客人说,呸,是草书。芳儿不懂,随口说,就算行草吧。嘿,季托子说,一语中的,行和草难分,说行草,对头。
七千,客人说了个价。王托子慢慢摇头,先生开玩笑呢,三万,不然不卖。一万,客人涨价了。三万,季托子说,三万银元。芳儿一听是这个价,被吓得不轻。三万银元,太贵了吧?两万多一点,就不错了。散之是大家,王托子抱拳,对客人说,是大家呵。三万银元,太贵了,是银元哪,这么多钱,可以买一座院子了,客人站在书法条幅前,说着。
芳儿觉得三万银元这个价高得有点离谱,两万银元已经很高了,大师傅,这么高的价不会成交的。季托子、王托子都朝芳儿看。客人也朝芳儿看。芳儿以为他们都在向自己讨教合理的价格,就说,两万,两万银元卖了。
客人问王托子,这位先生是谁?客人是不认识芳儿,所以要问。
王托子说,他是我们吉府的新姑爷。
这话一出,客人立即变脸,他不再对王托子说话,只对芳儿说话,两万银元还是贵了一点,散之虽是大家,但一幅字要价两万银元,太贵了。
芳儿走到条幅跟前,看着散之的行草,虽不怎么懂,但看气势,也知是不错的。芳儿转回身,眉头皱起,说,不要说了,再减两千,一万八千银元,怎么样?
成呵,客人说,成呵,但你们得保真。
保真?芳儿问王托子,什么叫“保真”?
王托子不回答芳儿,直接对客人说,保真?我们保个屁,你自己看,你搞收藏,你没长眼呵?自己看。
客人被王托子说得闷掉,只能走到条幅前,再次观看。
芳儿和两个托子嘴里尽是酒气,芳儿的酒气又是最浓,芳儿把最浓的酒气吐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脸上。
一万八千,就这么多,一万八千,酒气最浓的人说。
又不保真,又不肯降价,这叫人心里不踏实,客人还是有话说。
让他一个人嘀咕去吧,我们再去喝酒,王托子拖着季托子、芳儿朝当铺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