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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去的老婆哭。这不是混蛋吗?门外一个小厮悄悄说,冯托子的老婆已经死了几年了,现在再来哭,现在还来哭,这不是瞎胡闹吗?喝了酒,喝了酒以后,脑子乱了,脑子一乱,就会乱哭。现在冯托子边哭,边开始骂吉府主子,掘他们的十八代祖宗,我都要掘,连最近做了新姑爷那人的祖宗,我也要掘。郭托子问,谁做了新姑爷?大家都问,谁做了新姑爷?连芳儿都这样问。小厮们在门外真要笑死了,自己就是那个新姑爷,还问谁是新姑爷。冯托子好像动手了,听下去,郭托子叫了一声,好像是打了郭托子,打了郭托子。你这个混蛋,郭托子骂冯托子,你老婆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现在来哭她,你这不是狗屁不通吗?王托子说,老冯呵,你真是狗屁不通,你还在这儿哭你老婆呢,当年你老婆在外偷人,这事你也知道,你还哭她,她给你戴上了绿帽子了。冯托子根本不理王托子,仍然哭自己老婆。王托子又对郭托子说,想你老婆当年在外也偷男人,你还为她哭?门外小厮听到这儿,有点不解,因为郭托子在反驳王托子,在骂王托子,骂王托子的老婆在外偷人。乱了,喝酒喝乱了,几个托子相互之间都在说对方的老婆偷男人。小厮们知道冯托子的老婆偷过人,不知道四个托子的老婆都偷了人。

    这时芳儿突然说,我的老婆也在偷人。

    众托子大笑。门外小厮们偷笑。

    芳儿是彻底醉了,他说,我的第一个老婆是头母驴,母驴难道不跟其它公驴生小驴子了?这就是在外偷人。

    王托子啪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说,对呀,在小佛堂的院子里,原本是养着一头母驴的,芳儿那会儿就在小佛堂内做事,晚上也睡在那儿,后来母驴死了,死得是零零碎碎,身子没一块是完整的,没一块是完整的。

    芳儿说,那头母驴是被我用火烤掌打死的,因为它在外面偷汉子,所以被我用火烤掌打死了。

    没一块是完整的,全身粉碎,王托子说。

    芳儿哈哈哈大笑,我的第二个老婆是雪姐。

    听到这儿,门里门外的人都吃惊不小。

    王托子问,谁是雪姐?

    芳儿连吃几块牛肉,说,不告诉你。

    没辙,人家不告诉你。

    门里的托子们脑子晕得不得了,他们都说,芳儿不说,就不说,说了,我们也不听,不听。

    门外众小厮,他们的脑子很清醒,他们一下子猜到,芳儿所说的“雪姐”,就是现在在大先生房里的雪芽儿,说是雪芽儿,雪芽儿比芳儿年龄大一些,这雪姐难道真和芳儿是相好的一对人儿?不知道,这真不能够知道。

    门里的四个托子早已把雪姐的事忘记了,他们把桌上的小菜吃了大半,有托子说,添菜,叫奴才们去街上买菜、打酒,大不了也让奴才们进来吃几口。

    门外的小厮听得明白,推门就进来,说,我们愿意。

    门里的托子正聊得欢……门被突然撞开,小厮说,我们愿意。什么?我们愿意去街上。你们几个不在前面看铺子,候着客人,来这儿干什么?我们愿意去街上为大师傅们买酒、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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