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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快回来,现在是以“回来”为主,让青瓷回来,让二先生回来,让大先回来,这态度有多硬?潘小纯说,这真是硬了,太硬了,回来的人,回来的日子,像豆芽一样,见了光,变细,回来,像豆芽在阴暗的地方被浸泡在浅水里,水被盛放在某只器皿里,二先生的尿壶是晋朝的青瓷,潘小纯开口向人说了几件事,在这几件事之间都出现了沟沟坎坎,那是一种包围的态势吗?他们已经不太愿意了,不太想了,这时大先生的脖子从窗户口探出来,他说,我正在读书呢,这才是大先生的“我”,我正在读书呢,远了,但窗户并不远,它离不开房子,潘小纯蒙着头跑到窗户底下,跑过埋着日本老头的坟场,那个日本老头可是日本会馆的主人,他是被情报站里的人开枪击毙的,远了,远了,是说话的缘故,而且是乱说话的缘故,不是在坟场里乱跑的缘故,快回来吧,我求你了,一条街上的景象是石头垒着石头,在一块块石头之上滚动着一团团流火,蒙头跑呵,这个“我”正在蒙头跑呵,石头被人垒在一起,这是为了垒成一座房子,都是沿街的房子,潘小纯把《四脂四壶》之中的一部放在街的尽头之处,在街尾也放下一部,如果够的话,在街的中段照样放下一部,《四脂四壶》有可能是上、中、下三部,但也有可能是上、下两部,这要看潘小纯写了多少字,要看出版社是怎么将的,远了,低了,什么?不是这样看的,远了,这种情况是存在着的,低了,这就不好说,这跟《四脂四壶》是上、中、下三部呢,还是上、下两部一样,不好说,低了,不好说,重新看一遍,但在之前需要重新想一遍,但无论怎样,说远是对的,低就不对了,再等一会儿吧,潘小纯说,直到现在,还不能说,大先生是“我”,二先生有时也是“我”,但别人却绝对不是,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潘小纯一步就跨到了,潘小纯站在一个新的地方,他一步就跨到了,步步紧跟,脚是很快,但在脚下却没有见到好的地段,可以被看上一眼的好地段一寸都没有,这片土地呵,潘小纯连跨几步,连跨几步,脚下开始嗡嗡作响,坏了,脚下在嗡嗡作响,“我”读书时听到的声音就是这样,这是出来还是不出来?这是出来还是回来?这是回来还是不出来?这是逃跑还是躲避?这是逃远了还是逃不远?这是逃跑的人的问题还是躲避的人的问题?是为了害怕而去逃跑,还是不为了害怕而去逃跑?是为了害怕而去写《四脂四壶》,还是不为了害怕而去写《四脂四壶》?可恶,这么写东西,这么写么写《四脂四壶》,真是远了,真是低了,真是可恶,真是用石头垒成了房子,房子真是被造在了街的两旁,颠倒,但没有是非,但全不颠倒,硬哪,太硬了,真是只能闭起眼睛不看了,回来后只能写《四脂四壶》,只能认真闭起眼睛来,快回来吧,原来是为了能早点回来,潘小纯才写了这部《四脂四壶》是一部回来之作,不,这样说太不入耳,《四脂四壶》是一部归来之作,潘小纯这会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放一放笔,吃了午饭再写,再回来。这次是真的回来了,潘小纯回来了,你们别再喊:“快回来吧,快回来吧,”这是一个冒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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