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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喜酒,与府里某个小厮生了孩子,没有女婿,只有先生,这是吉府的传统,彩主儿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不结婚,不喝结婚喜酒,直接与府里男佣上床生孩子,没有女婿,只有先生,只有女主人,没有男主人。客人们慢慢散去,在临散宴之前,彩主儿也不出来讲一句话,大先生更不会讲话,二先生老过连酒宴也没参加,他去了山里,是情报站里的公务,是站长派他去的。

    等到隔天早上,算芭把小孩抱到彩主儿的红墙院子里来。彩主儿见了这个可爱的小孩,陡生喜爱之情,早把昨日在喜宴上的怒气忘得精光。彩主儿嘴里“孙儿,孙儿”叫个不停,众人随着彩主儿一起叫“孙儿”。彩主儿抱了一会儿小孩,朝小孩细细看着,说,你们看,我孙儿长得像谁?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小孩长得像芳儿,但都不敢说。彩主儿自己说了,像我呀,你们这些人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孙儿长得像我呀。彩主儿把小孩丢给丫环,对黄斤说,还不去拿来?黄斤不懂,在那儿发呆。彩主儿说,真缺眼力劲儿,去拿纸笔来,我要写字儿,为我孙儿写几幅字。黄斤、黄由去拿了东西来,一个在桌上铺开纸,一个在桌边一角磨墨,弄好了,请彩主儿动笔写条幅。彩主儿没马上接笔,只用眼看着丫环身边的小孩。黄斤说,彩主儿,可以写了,墨已经磨好了。真缺眼力劲儿,彩主儿说,我今天写字,跟以往不同,今天是专为我孙儿写的,需要酝酿酝酿。酝酿什么呢,娘?算芭说,一边又把桌上的宣纸抚摸一遍,把镇纸重新压了压。彩主儿接了笔,刚提笔,想往纸上落,突然想到算芭的孩子还没有一个名字,大名没有,连小名也没有,彩主儿放下笔,说,大先生呢,大先生怎么没来?没来就没来,但名字要替孩子起一个的呀。算芭说,有,有名字,在这儿呢,说着,从衣兜里取一张小纸条出来,名字就写在纸条上面呢。你怎么不早说呢?彩主儿接过纸条,埋怨起算芭来。算芭笑,说,不是的,娘,大爸昨天在酒席上就跟我说,他今天有事,要出门办事去,他说,明天抱着孩子去你娘那儿,你娘闹不好要问孩子的名字,到时就把纸条给你娘,上面有孩子的名字。彩主儿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洪响”两字。洪响,彩主儿念了一遍,说,这不是在胡闹吗?这个大先生,这名字起的,算芭姓吉,那个奴才姓……姓什么来着?姓芳?不是的,四芳哥儿,姓四?没这个姓的,这个狗奴才,连个姓都没有,姓芳姓四都不成……这孩子应该姓吉呵,怎么叫了“洪响”了呢?是姓吉,算芭说,叫“吉洪响”,姓吉,姓娘的姓。写了个半调子,彩主儿笑着说,写了个半调子。彩主儿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看一眼,又换纸,写第二幅。第一幅是张旭风格,第二幅是米芾风格,条幅内容都一样:孙儿洪响好。旁边的黄斤、黄由见了,都暗暗发笑,书法作品可以这样写的?彩主儿的字写得好,可就是条幅内容不行,没读过书,到底不行。黄斤等墨迹干了,就拿了这两幅字,再加上前几日写下的几个条幅,去街上装裱。在街上,黄斤透过马车上的帘儿,看见二先生他们几个人正和一群日本浪人有说有笑在一起走着,等马车转弯,黄斤看见他们走进了一家礼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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