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一般的无赖、流氓根本无法不感到胆寒。算旦说完,微微欠了欠身子,把头转向办公室门口,不说什么了。芳儿心里越来越虚,到底是算芭小姐对自己好,现在换了大小姐来酒店,她要叫自己去看酒店大门了。芳儿想到这儿,转身走到门口,到了门口,回头说,我去了。大先生和算旦谈好事情,大先生也要走。在大先生走之前,算旦对大先生说,亲爸,你到钱庄后,把具体事儿安排一下,把人快派来,只有在钱庄做过的人,才能胜任酒店帐房先生这一工作。大先生从楼上下来,还没走到烟畴楼大门口,就见芳儿在街边靠烟畴楼门口这一侧的地方,身体笔直地站着。大先生不解,走到芳儿身边,说,你正经事不做,在这儿望街景哪?芳儿急摇头,说,不,不是望街景,是站岗。站岗?大先生问,站什么岗?是算旦小姐让我来这儿看守酒店大门的,芳儿说。大先生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算旦是说过“叫芳儿看门,还是可以的”这样一句话,这个傻瓜,大先生在心里骂道,真是只会武的,不会文的,连一句玩笑话都听不明白,他要站岗,他要发傻,就让他去吧,就要这样,芳儿倒也听算旦的话,算旦刚来酒店,树立一点威望出来,也是需要的。芳儿送走大先生,又直筒筒地在酒店门口站起岗来。
在三天以后,原来的帐房先生被算旦叫到办公室。算旦对他十分敬重,又泡茶,又递烟,还把一只红木椅子端出来,让他坐。后来当说到要让他告老退休,离开烟畴楼时,帐房先生一下子像是受了电流冲击似的,有很长一会儿反应不过来。算旦用好言相劝,答应给他一笔钱。帐房先生到最后也没说一句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帐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吉府的烟畴楼。
又过了十来天,算旦把十个银元,差人送给帐房先生。送钱人跟他说明意思,帐房先生立即说,就放在桌上吧,送钱人走的时候,帐房先生也没说声“谢谢”,只将十个银元依次翻看了一遍,随后把银元收进了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