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说,你这个死奴才,以后还敢不敢偷学主人的书法了?黄斤见彩主儿发了火,赶紧下跪,神色紧张地说,彩主儿,这两幅字儿不是我写的。是谁写的?是大先生写了,放在你那儿的?不,彩主儿,也不是大先生写的,是我用宣纸罩在彩主儿和大小姐的条幅上,用笔蘸了墨水,描下来的。彩主儿和算旦听得清楚,两人相互看看,大笑起来。算旦对黄斤说,别怕,站起来吧,我娘不是真发火,她看你不招,是故意吓唬你的。又说,你本想来骗我们,结果自己却被我们骗了,还很自觉地跪下来,黄斤丫头呵,何苦呢?黄斤站起来,尴尬地笑着,她说,本来想与主人开个玩笑,到底还是自己吃了亏,吓也被吓着了,跪也跪过了,吃亏不少。哈哈哈,彩主儿笑罢,再和算旦去桌上仔细看黄斤描的两幅条幅,到底有破绽,到底跟原作不同。哈哈哈,又笑。
停,停,算旦忽然说,我们写字很吃力,黄斤用宣纸描字倒是快,今后是否能这样,我们写出的条幅作为底子,让黄斤去描,描得好的,送到吉府开的古董店里去,看看有没有哪个傻瓜来买,只要黄斤描得像,我们再在纸上落个款,街上的人又没见过我们的真迹,哪里可以轻易识得真假?可以赚钱了,黄斤说。当然当然,赚钱是一定的,算旦很兴奋。
娘的?起来,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怎么能去外面骗人家钱呢?拿了描出来的假货,让人家掏钱买,娘的?起来,这会毁了我们吉府的名声的,娘的?起来。
娘,你有话就说,干吗要骂粗话,这种脏话也是娘说的吗?
是跟大汉奸老过学的,最近彩主儿经常会骂这句粗话,黄斤很认真地把事情告诉大小姐。
娘,二爸的这种下流习惯,你倒学得快,以前没听你这样骂脏话的,现在二爸逃走了,人不在府里,娘倒学了二爸的样,骂起了脏话。
彩主儿被女儿说得半个脸红起来,她想想也是后悔,自己怎么跟老过那个贱货一样,在人面前骂起了难听的粗话?她说,女儿说得对,都是老过那个死汉奸害我的,人逃了,他的一股臭味还留在府里,我是被他害的,说完,顿了顿,又骂道,娘的?起来。
娘,你还骂?
彩主儿这次脸色不红了,她说,已经骂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