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小厮,又来了三个丫环,他们看见小姐站在房门口,样子怒不可遏,大家开始感到恐惧。你们谁来过这儿了?算芭的手从第一个小厮指到最后一个小厮,从第一个丫环指到最后一个丫环,你们谁来过我房里了?佣人们往后退。算芭先往前面逼了几步,后来她不逼了,不准移动身体,她喊道,不准动,都给我站定了。众佣人还在往后退。算芭冲上前,揪住最后一个小厮,举手一记耳光。小厮立即跪下,说,二小姐,二小姐,你有事,慢慢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到房里去看,算芭怒吼,去房里看。佣人们一个个鱼贯而入,进入房间,他们进房后,却不知道要看什么,他们觉得二小姐办公的地方没出什么事,一切都好。算芭最后一个走进房里,进来后立即冲到里间房门口,说,看这儿。佣人们这才走到那儿,去看里间房中的动静,他们这才明白二小姐为何要如此怒火烧心,凶似天神了。几个机敏的小厮去地上将碎了的砚台收拾起来,捧在手心里,他们问二小姐,这些东西放在哪儿?东西被放在了外面桌子上。一个丫环问算芭,这是什么,怎么会碎了?算芭安静了下来,她问这些下人,谁来过这房里了?我把东西摆在外面房间的桌上,是被人拿到里面房间,并把东西打碎了。没有,都没进来过。有没有外人进来?没看见,都没看见。这一屋子的人都开始在思考这件事儿,反倒是算芭不在想这件事情,算了,都怪自己,没事把这只砚台拿到烟畴楼里来干吗?而且没有跟大爸说一声。她还不知道,这是一只明代的端砚,虽说是素面,没有雕饰,但其品质高雅,十分难得,这方明代端砚是大先生心爱之物,如今碎了,而且不知是被谁弄碎的。
这儿气氛稍稍平息了一点,一个府里小厮,不,是三个小厮,一个上了楼,来找算芭,另外两个在烟畴楼前的街道上等着,街上还停了一辆马车,待一会儿,算芭小姐要坐着马车回吉府去,上楼的小厮气喘吁吁对算芭说,彩主儿让小姐立即回去,他说完,不等算芭回话,转身已跑到楼梯口,在楼梯口,他又回头对算芭说,小姐快走,外面马车正等着,说完这句,头转过去,人下了楼,走了。算芭没法子,吩咐几句,也下了楼,上了那辆马车,回府里去了。
在路上,算芭才从小厮口中了解到,是亲爸从吉府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