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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和尚正在餐厅内吃着斋饭。
我的那份客饭被放在靠窗一张桌子上,有几个和尚围着我的那份饭菜在指指点点,当我走过去时,他们便静静地散去了。
饭是白米饭,菜中加了点荤腥,嘿,在温热的菜底,厨房还为我埋了一块焖肉,我看着这块焖肉,哈哈哈大笑起来。厅里和尚见我突发狂笑,都拿眼扫我。我一点都不感到害羞,声音仍然很高,用筷子尖头指指盛菜的碗,说:“焖肉,里面有焖肉。”听完我说,和尚们相互望望,随后也大笑起来,一时间众和尚的笑声像阵阵春雷,震响整座大厅。
这时在餐厅门口来了三、五个陌生人,在他们旁边站着几个本寺僧人。在门外台阶下面(要站起来才能看见,不然视线会被台阶阻断),在台阶前的地面上,有一块平薄状的石板被放着。几个人站在台阶上向大厅门口上方望着,还不时用手指在做远距离测量,好像是在遥测大门上方那块地方的具体尺寸。我开始时不理这帮人,只顾埋头吃饭。当我吃到碗底焖肉时,猛然想起,在那块石板上会不会刻有我题写的“醉僧厅”三字草书?有可能,真的有可能。快吃。饭吃完,一抹嘴(也没了先生的斯文相),跑到厅外台阶底下,见放在地面的石板之上赫然刻着“醉僧厅”三字,是草书,是狂草,是我在梦里跟彩主儿学来的书法字体,再看下面,是我的名字:燕巨大。我想问带着碑儿来的哪几个人,但人没了,抬头,却见他们在庙里和尚陪同下,正在餐厅吃饭。他们吃好饭,又在桌子边随意聊了一会儿,起身,来到台阶上。“你们是石匠吗?”我问。他们朝我看,并不回答我。这时一个和尚从厅里出来,走到陌生人身旁,他原想同他们商量别的事情,见到我,立即改变主意,对他们说,这位先生就是这碑文的题写者,是庙里请来的尊贵客人。那几个人了解了我,便同我握手,握手,还在握手。我说:“你们是不是刻了这块石碑?”“没有没有。”都这么说,都这么说。“你们带着碑儿来……”“挂,挂……”“是挂在这儿?”我用手儿指指,用手儿指指……“挂在这儿。”都用手指着,他们都用手指着。“先生……”一个陌生人说,“好字哪。”和尚说:“叫大先生,他是大先生,是最大、最有学问的先生。”“大先生,好字哪。”“醉僧厅,是指这间大餐厅吧?”知道这事的人都在点头。这会儿在大厅台阶上、台阶下围拢的和尚越来越多,我跟这些和尚都熟,我对众和尚说,醉僧厅,在厅内吃……话没让我说完,众和尚就高声狂笑起来。我也笑,但我的笑与他们的笑不同,和尚是大笑,连续不断笑,我笑的声音要明显小得多,而且在笑的时候,会转动脑袋,去四面找人,看看大和尚知觉有没有在现场,寺庙里的和尚都见他怕,不能因为我的题字而让众和尚受责备。梯子被拿了来,一架木梯被和尚搬来,架好梯,有人上去,上去的人只剩了一只手,可能是他胆小,一只手要去扶住梯子,用另一手在门的上方正中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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