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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说,这是牛粪。“我早知道这是用牛粪来抹的。”小厮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怕脏吗?”“不知道为什么。”小厮说。村民们都在议论算旦、算芭后背上的**肉包,而四个从吉府来的人却在议论墙上为什么要抹大块大块的牛粪?

    一个村民前去敲涂抹牛粪的那户人家的门。门开了,走出一个半老头,在他身上穿着的一件花格子衣服,既给人带来花朵的气氛,又让人感觉到了工业时代的气息,只是看了半老头的面容,还是可以猜出,此人至今都没走出过城郊小乡村,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乡村老居民,他一开门,就想问敲门的人,可能是想问:为什么敲门?或者是问:有什么事情?但见到门外有许多村民正围着四个陌生人看,场面有点乱,有点新奇,像是在看西洋镜,他立即改了自己的主意,不问事儿,也跟着大伙去看这四个陌生人。半老头跨出门来,走下石阶,想挤入人群,却被人拉住衣角,不让他进入人群之中。半老头回头见是刚才那个敲门的人。半老头回头见是那个敲门的人。半老头回头见是那个敲门的人。这儿和山谷里一样,说话也有回音?敲门人说:“你家外墙上干吗要涂牛粪,干吗要涂牛粪?”半老头被拉出人群,重新回到石阶上,但不甘心,还想去围观。“干吗要抹牛粪?”“我也不清楚,”半老头抬头望着人群,说,“我不清楚,我们家里每年都要往墙上抹牛粪的,听父亲说,这样可以保暖,父亲说,这是跟西藏人学的。”“你们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牛粪?”“你没见我去地里拣牛粪?隔几日就去拣一回,拣来的牛粪放在院子里,让太阳晒,牛粪的味儿冲鼻子,院子里味儿难闻。”“你父亲去过西藏?”“不知道,抹牛粪是他叫我们做的。”用牛粪来保暖。不知道算旦、算芭小姐听见了没有?不知道。牛粪性暖,这倒是真的。不知道,谁性暖,谁性不暖,这些都不知道。不知道算旦、算芭听见了没有?不知道。不知道算旦、算芭听见了没有?不知道。这儿也与麦积谷里一样,人说一句话,四面八方会跟上几句。这儿与谷里一样,说话出现回音。芳儿站在人群中有点不耐烦,村*要是在观赏算旦、算芭两位小姐,没人对芳儿感兴趣。走。芳儿推开村民。走吧,两位小姐。算旦、算芭心中压力沉重,这会儿她俩早已经清晰地回想起来了,以前不出吉府门,这事都快被忘光了:自己是个驼背,而且永远是驼背,永远都改变不了。她俩挤出人群,跟在芳儿、小厮后面走着。小厮手里提着小包,包里放着小姐读的书,这会儿看包的背带,绷得笔直,恐怕在包里放着的不是几本书,而是多块砖头。人群渐渐散去,人群中有了一些新的议论,有人说,那个男的,我见过,以前来过我们村。他说的是芳儿。余下三人没有人认识,所以有人说,是那个男的带他们三人来我们这儿玩的。我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怎么没好玩的?人群中出现不同看法。怎么没有好玩的?城里人见了牛羊、骡子都感到稀奇。对,是这样,见了牛粪抹墙觉得有趣,他们都不懂牛粪是派什么用场的。牛粪抹在墙上,可以保暖。有人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懂。这可能是西藏人用来保暖的方法。人群全散了,村口安静得如同一口百年石井。乡村的道路是用泥土慢慢紧压而筑成的,所以凝冻的路面显得很光滑。但这也不好说。散了,散了。芳儿说,散了散了。“我们就在平湖村这边随便溜达溜达,到了吃饭时间,去平湖客栈吃饭,饭后在那儿休息一会儿,然后租客栈里的马车回城里去。”芳儿对两位小姐说。散了散了。村里这会儿不见几个人,村民都下田做农活去了。人走了,房门大都开着,有的人家门口还有一条看门狗蹲在那儿,有的人家门口连狗都没有,倒也不怕家里东西被偷,日本人进了城,将城里毁得不成样子,可在这儿,却看不到这些现象。

    “我饿了。”小厮站在前面田埂上,高举手臂,吸了一大口空气,说,“我饿了。”“你又没做什么事儿,出门只是玩,我们没饿,哪里轮得到你说肚子饿了?”算芭很想冲到小厮跟前,像刚才猛踹芳儿那样,去踹他几脚。“小姐,我真的饿了。”“你要是饿了,不会去包里取干粮吃?”芳儿提醒小厮说。“包里有吃的东西?”芳儿听小厮这样说,朝他瞪眼:“你不知道你手中的包里有干粮?装什么呀,昨天往包里装小姐的书的时候,我往包里放了干粮,你还问我来着。”算旦走过去,把包夺了,打开包,往里张望,真的有一包东西在包里藏着,取出来看,是干粮,是四、五只馍馍头,还带着湿气:“真有一包馍馍头,吃,每人一只,吃。”小厮接过馍馍头,咬一口,在嘴里嚼,看他脸色,还是在嫌馍馍头干硬。芳儿也咬一口,嚼着,是干,“这馍儿是干,干了,硬,没水。”“比砖头还硬?”算旦说,“比这条田埂还硬还干?有的吃,不好吗?还要嫌,这馍儿还带着点湿呢。”“姐,是硬。”算芭吃着,说。芳儿嘴上说馍馍头硬,但没几下,就把手里的馍吃完了,吃完馍,芳儿想到了那件事,看看两位小姐后背上长着的肉包子,想笑,却没敢。“这儿缺水呵,你们看田里,看脚下的田埂,多么缺水,没水的农田,怎么耕种呢?”“姐,”算芭听算旦说地里缺水,“姐,城里的泥土好像不缺水,我们府里的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草树木,也不怎么浇水,都靠天上落雨,泥土也黑,黑得有点发亮,不缺水,这一带不应该是缺雨水的。”“芭妹呵,天上的雨会不会都落在了我们李唐城里,没往这儿落?”芳儿说:“哪里呵,城里也干,街上灰尘一阵阵飞起来,这就说明城里也很干,少下雨。”“会不会天上的雨都落在了我们吉府?”算旦表情神秘,话说得很轻。“会的,雨都下在了吉府,别的地方一滴雨也不给他们下,干死他们,渴死他们。”算旦这次说话声音响了,老远都可以听见。芳儿特地从前面跑回来,跑到两位小姐中间,说:“干死他们,渴死他们……但也淹死了我们。”芳儿又被两位小姐轮番攻击,头上、身上被打被踢了无数次。芳儿跳起来,跑出几步,说:“干死他们,渴死他们,也淹了我们。”“你要死啦?还说这种话,等回府后,告诉我娘去。”芳儿听算芭说要告诉彩主儿,实在是怕了,赶紧走近两位小姐讨饶。算旦、算芭,一个隔着衣服拧肉,一个拧耳朵,而且用劲都大,芳儿不叫不喊,忍着,两位小姐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下手太轻,再用力拧,用力,芳儿还是不喊叫,忍着痛,算旦、算芭看看不对,应该是很痛了,要大喊大叫的,会不会是芳儿练了武西拳,能忍住疼痛了?也不像呵,两位小姐想着想着,便忽然想到了那次在小佛堂后面的小屋里,芳儿光着屁股,骑压在某个女人身上的事儿,那女人是谁?至今不知道,但当时那个女人*时,口中喊出的声音真能酥软了山间岩石,但那*人,那**究竟是吉府里哪个女人,却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想着想着……两姐妹又几乎同时想到了芳儿的命根子,当时芳儿的命根子膨胀得极其厉害,形象雄伟,命根子一次次进入下面女人腿间的阴穴儿内,一次次又从穴内退出来,进去出来,像一条猛龙在山洞内外游动……算旦、算芭有点头晕,手指尖微颤,发不出力,她们把芳儿放了,不拧他耳朵,不拧他身上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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