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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人间烟火轰天又一年,我自稳坐土牢把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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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顺其自然,脑袋又磨磨蹭蹭靠到陶甜甜胸前。舒残颚疈

    陶甜甜拍着这货的文艺小卷毛,忧心忡忡嘀咕:“要不,咱们还是给菁菁或者豆豆打个电话,让来捞咱们出去吧?那两姐妹老公都是有本事的,捞个人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咱两何必装硬汉,在这冰窖里等着过春节?”

    “此言差矣,”苏篱摇头晃脑地开喷:“春节年年过,年年无新意。甜甜姐今年何不与小弟一起,在这冰窖里辞旧岁迎新春,隔着小小的天窗瞭望人世间烟花璀璨,岂不别有一番滋味儿!”

    “滋味你妹个腿!”陶甜甜恨得咬牙切齿,嘭,在这小子脑袋瓜上毫不留情锤了一拳,“你以为老娘不冷不饿啊,有没有长心眼儿?真是!”

    她当然知道这货好面子,不愿意被辛博唯或沈涛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儿謇。

    殊不知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才是硬道理。

    面子,值几两几钱?

    甜甜如斯开导时,苏篱挠挠自己的小卷毛,胳膊滑下来,顺便把甜甜的腰箍得更紧了些,幽幽叹了一声:“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唉!追”

    这话满面幽怨,桃花眼内波光粼粼,闪烁的,全是满满的忧愁啊!

    且又加上天生如同秋风萧瑟般的嗓音,陶甜甜那颗娘子汉的强大心脏顿时犹如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涟漪迭起,保护欲神马滴,统统激荡而起!

    心一热,搂住苏篱的水蛇腰,抚抚那一头柔软的小卷毛,活像抱了一只贵宾狗,仰天长喟之:“老娘要不是有了小鸣鸣,绝对要收了你这个小受受,尼玛一点仅存母性全被你激起了!来吧,在这个月黑风高基情汹涌的夜晚,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老娘陪你在局子里过春节!”

    原以为小受受这厮定然会激动万分踊跃响应然后猫儿似的乖乖接受这份伟大的母爱,不料这货听完这番激情澎湃循循善诱的话,竟然浑身一抖,打了个寒噤!

    然后极其不给面子地从甜甜怀里拱出来,站在造型简陋的长条凳边,一只脚踩上去,身体微躬,右手潇洒地拨一拨鬓边小卷毛。

    黯然神伤,一声长叹,“来你怀里,或者不来,你就在这里,不增不减;去她心里,或者不去,她就在那里,不悲不喜……甜甜姐一份厚爱明月可鉴,小弟并非木头,孰能不知?只可惜,她比你先到啊!”

    说罢还警惕地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你你你,别过来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条凳冰凉命运可叹,陶甜甜不过是逗弄这小子调节一下气氛、苦中找点乐子罢了。

    谁料这厮竟然开玩笑还把自己三观姿态摆的那么高,瞧那副小心翼翼万分警惕的衰样儿,倒好像是唯恐陶甜甜会扑过去在这冰窖里把他给收了一样!

    陶甜甜细胞中仅有的一丝母性终于光荣而短暂地燃烧完毕,顿时跳起来扑了过去,径直把那倚在墙壁上撩着头发还在犹自卖弄风***背诵诗歌的货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臭小子,我叫你清高,叫你贞洁,叫你拒绝我,叫你不给面子,叫你吃豆腐占便宜,叫你……”

    怒吼间隙,手起拳落,乒乒乓乓,惨叫连连……啧啧,场面惨烈得不忍卒睹!

    两个仓央嘉措上身的人,终于在这个对着小天窗瞭望人间烟花的夜晚,耗尽了力气,心也累了。

    人前人后从来都是威武霸气形象的女王陶甜甜,终于在抓住苏篱出了一通郁气后,软趴趴瘫到他腿上。

    望着铁栅门缝隙投进来的一排长条形光线,喃喃自语:“其实,我的小鸣鸣,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苏篱挠挠被陶甜甜彻底揉成鸟巢的小文艺蓬松卷毛发型,靠墙跟而坐,伸直了双腿,尽量让陶甜甜枕的舒服些。

    粲然一笑,桃花眼中幽泉沉沉,疏离而伤感地说:“其实,我的心,早就不属于我了……”

    扑哧,陶甜甜苦涩地笑了,嗓子因为酸楚而变得有些干哑,“小样儿,不该属于你的,就不要去想了,渴望而不得,这种感觉,是能一寸寸嗜咬灵魂的,何必自讨苦吃。辛家那小妹子不错,对你也有些意思,她哥哥拿了你的心爱之物,你要接受了她,权当是她哥哥赔给你的!”

    “你当是原始社会易货贸易啊,”苏篱依旧粲粲地笑,继而轻叹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句稀松常见的话人人皆知,可真正深受其苦的,又能有几人?甜甜姐,人人都看我疯癫看我痴傻,可我轻佻疯傻表面下深植于血脉之中的痛,谁人可知?”

    他说这话时,嗓音忧伤得犹如深秋时分林黛玉菱花窗外那一场脉脉秋霖,一声声打在芭蕉残叶上,说不出的千种沧桑、万般荒凉。

    心还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风雨飘摇。

    丢了魂魄的人,不疯不傻不痴不颠的话,时刻保持清醒,该会怎样捱过那一寸寸绵针一般细细密密刺过肌肤的痛?

    陶甜甜第一次如此贴近地看到了轻佻疯傻表象下的苏篱,这小子竟然,如此闷***!

    “嘿嘿……”

    她苦涩地笑了,笑苏篱,也笑自己。

    套用苏篱的话,人人都看她粗犷看她彪悍,看她威武看她娘子汉,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她那副强悍堪比男人的表象之下,其实住着一个很需要很很需要呵护的小女孩。

    父母做外贸,常年住在国外,商人重利轻情意,这话一点不假,她这个“留守儿童”与父母之间唯一的维系仿佛只唯有一张张数据可观的汇款单。

    父亲说,你没学坏,没犯罪,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想上大学就不上,开店就开吧,开不下去就出来,跟爸爸妈妈一起做生意。

    叶菁万般羡慕甜甜的自由自在以及父母的开明,可甜甜确实那样羡慕叶菁有个老首长爷爷,严厉地管束着她,让她能纯洁地做个好宝宝,走到哪里都有一身贵气。

    富贵二字,向来是两种事物。

    陶甜甜虽然也不缺钱花,富则富矣,却永远和“贵”沾不上边儿。

    她羡慕叶菁,由衷向往大院儿里那种祥和安宁和规矩。

    羡慕归羡慕,她照样还得彪悍地过自己的生活。

    没有父母亲人照顾,她要不彪悍点,恐怕就只剩被别人欺负了。

    以前一直拼命彪悍着,只为保护自己,可逐渐发展成了性格习惯,现在就是想柔柔弱弱找个更威武更彪悍的肩膀依靠着撒娇,已经没有可能。

    就像现在,枕着苏篱的腿,越枕越觉得不爽快。

    这么个娘兮兮的小受受,怎么看都应该是被保护的类型啊!

    于是,娘子汉翻身坐起,复又把那只已经乱得不能再乱的鸟窝脑袋摁进自己怀里。

    抬手,啪,甩在那小子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后脊梁上,“别装啦!张嘴流眼泪的,跟鸦片瘾犯了一样——想睡就睡吧,老娘的怀抱绝对安稳,别跟老娘闹别扭!”

    苏篱真是欲哭无泪啊……被女人这么搂着揍着安慰着,想一想都觉得人生无比灰暗啊有木有?

    算了,人生既然都已经灰暗到这中程度,再荒诞几分又何妨?

    况且,甜甜姐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安全,还有幽幽奶香依稀拂过鼻畔,真香甜!

    别扭着,心里挣扎着,最终一起妥协,头抵着头靠在一起,在这不给暖气冰冷没人性的拘留所里呼呼睡去。

    蹲局子的人生,注定要学会冷中取暖,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到万劫不复之地,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意志究竟会有多么强大。

    局子里的时间分秒难熬,幸好这两人都属于精神颓废类型,外面儿春节爆竹炸翻了天,也丝毫不会影响两人安然托腮望天各自整理心绪的状态。

    人间烟火轰天又一年,我自稳坐土牢把心观,嗯,把心观!

    气氛沉冗了二十年的辛家宅子,大年三十儿这天,终于喧哗热闹起来,总算是有了几分活泛气儿。

    早上七点多,辛果儿站在一楼客厅冲着二楼扯开嗓门儿喊:“大哥大嫂三哥二嫂,下来吃饭!”

    “这是什么称呼?”辛红旗穿着一套没挂臂章的常服从卧室走出来,估计是看在过年的份儿上没绷脸,和和气气给辛果儿纠正:“跟‘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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