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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会——关于九无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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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弘拿九无擎怎么了?”

    “他学他老子样,给爷下蛊!”

    东罗啐了一口,痛恨的道。

    心思再一动,她接着又问:“什么蛊?”

    “狗皇帝下的是无心蛊,爷曾跟我说,他自十三岁开始,记忆就是残缺的,只零零碎碎记得一部分,那全是因为无心蛊在作祟,他只要回想以前的事,就会心痛如绞。直到六年前,他自己给自己下毒催眠了体内的无心蛊,才想起以前的一切。至于拓跋弘,更无耻,给爷种了穿心‘欲’蛊,每番蛊发,必饮处子血……否则必经脉暴裂而死——”

    ****

    无心蛊和穿心‘欲’蛊?

    金凌吃了一惊。

    这两种蛊,她听过,那都是世间罕见的毒蛊——

    所谓无心蛊,中蛊之人,会忘掉一切,无心而无‘欲’,他的记忆会是残缺的那也是正常的,除此这外,还不能动情动‘欲’,情念动‘欲’念生,便会心如刀割。而穿心‘欲’蛊更可怕,那蛊虫‘性’属纯阳,每月会躁动一次,必须以处子之身相祭,方能压住它的狂躁……

    这两种蛊是相斥的,单中了无心蛊,倒还算是个正常人,若既中无心蛊,又中‘欲’蛊,那就惨了,这种情况下,想要压制无心蛊,就得饮处子血,饮了处子血,必会把‘欲’蛊‘逼’入巅峰状况,若没有处子相‘侍’,心脉爆裂,经脉会尽断。

    这些记载,她曾在逐子收集的一些医道经中见过。

    ****

    耳边,东罗依旧在念念叨叨,说:

    “……先前,爷的身子还好一些的,虽比不得我们健壮,但身上总归还能长些‘肉’,如今呢,这一年一年折腾下来,身子是每况愈下……他常说,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可他却又不得不活着,哪怕受尽良心的遣责,他仍然咬牙撑着……因为,他还有未完成了心愿……

    “他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起初的时候,他每个月都需要处子‘侍’蛊,每次‘侍’完蛊后,他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里几天——公子青,他跟你一样,生着冰清傲骨之心,他无法面对这样一个脏肮的自己。但,渐渐的,他麻木了,也习惯了,因为他没得选择……他只能忍着,‘私’下在暗中寻求解蛊之法。这两年里,爷已经‘摸’准了两只蛊虫的脾‘性’,渐渐的在用‘药’物控制蛊发的次数……只要没有必要,他一定不去碰‘女’人,只是还得时常活饮处子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这一年,爷体内的‘欲’蛊一直很安份,已被治的服服帖帖……那天无心蛊和‘欲’蛊一起被发作,是被人为唤醒的……爷并不想的……他试过想控制……没用……”

    他沉沉的吐出最后两字,想到那天那紧急的情况,黯然的道:

    “那一日,他的状况很糟糕……恰巧你就撞到了他最狼狈的时候……那天的所有种种,全是因为投走无路了……他也不愿意的……如果你只是寻常的‘床’姬,爷不会这么痛苦,横竖总会好好医了你的身子,能保得住命最好,若保不住,也是命……怎么想到会是你?”

    ****

    金凌耐着‘性’子静静的听完了,怒气渐渐平熄,自然依旧是恨的,只是这恨意当中忽而生了一分怜悯——

    每个人背后都有着为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个中心酸疼痛,也只有自己的清楚,权位上的人,又有哪个是干净的,一个个都在明争暗斗,利益面前,谁还会顾得了别人的死活,即便像父亲这样的人,曾经也有过一段不光鲜的过去。那些不堪入目的曾经,一度叫母亲望而怯步,生生想逃离。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而她倒霉的成了替罪羔羊,若是寻常‘女’子,自会将就了,可她不是……

    “出去吧!我累了……也听够了……”

    这个东罗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她别怨九无擎——

    可是,怎么可能!

    ****

    东罗还有很多话要说,不想走。

    “爷很在意你的,难道你真的没感觉出来吗?”

    金凌一动不动,觉得这话很可笑。

    “原来你没有发现l楼从没有‘女’人进去过,东林里,你掉下山崖,主子差点跟着跳下去,为了救一个小鱼儿,他兵行险招,匆忙设了这样一个局,你昏‘迷’了五天,他衣带不解的守在你身侧,还一而再的将自己的续命莲丹给你吃……今日,若不是怕伤到你,你以为你能刺中他吗……他根本就舍不得动你一下……公子青,爷活不得几年的,如今他身上的续命莲丹已经不多了……便是那番说给你下毒,那也是‘蒙’你的,他在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你体内的余毒,一切全是为了你好……你……你能不待他好一点么……”

    这话越发的可笑。

    他这是在告诉她:九无擎喜欢她?

    无稽之谈。

    他又怎能要求她放下仇恨,以德报怨——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小‘女’子……

    “既然知道自己的活不长,就应该多积‘阴’德……东林里炸死那么多人,足够折尽他的阳寿!”

    这种无情的话,真的很能刺痛人心。

    他几乎想脱口告诉她:你怎么可能如此诅咒他?曾经,他是你的未婚夫,现在,他是你的男人……你难道就一点点都不心疼他的吗?

    咬着牙没说。

    爷会拆了他的骨头!

    他在爷跟前发过毒誓,要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张大的嘴,还是合上了,他忍不住又对这个俊美的“假小子”瞅了又瞅,他听七爷说过的,九爷小的时候,是个美少年,而今呢……‘阴’差阳错,不光毁了容,而且还要品尝这么一个苦果:面对自己最最念想的人难相亲——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他。

    太让人心疼了!

    “要不要打个赌?”

    东罗淡淡的道,心里总觉得该为爷做些什么!

    这句话来的很不着边,金凌听着直挑眉,琢磨不透这个东罗到底想做什么?

    “听说青城公子最爱赌了,常到赌坊玩,有时还会豪赌。你不是很敢玩的……难不成也有怕的时候?”

    “别拿‘激’将法来‘激’我!我不吃这一顿!”

    金凌淡淡的道,丝毫不为所动。

    “信不信,你若不赌,以后,你会后悔一辈子……”

    东罗极认真的说。

    ****

    金凌不说话,用一种深思的眼神打量,九无擎身边的这滇西四侠,就属这东风阿罗最最稳重,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跑到她房里为他主子说了这一番话,到终到底图的是什么?他若没有目的,哪会在这里跟她耗?

    嗯,这人似乎并不仅仅希望她原谅他的那个恶魔主子这么简单!

    他的话,总像带着某些弦外之音。

    “说,你想赌什么?”

    莲步轻移,她姗姗而行,撩起珠帘,走到外厅,绕着这个昂扬八尺的男子瞅了一圈,只瞅得他生了拘束,才慢慢的坐上凳子,肚子饿了,她想吃饭,执筷慢吞吞吃起来。

    ****

    地上满是碎坛碎碗,东罗瞟了一眼,取了端盘,将碎片拣起来,一片一片,没有马上说出赌局是什么?

    他在斟酌该设怎样一场局,才能给爷赢得他该得的一切。

    半天,他站起,端着盘,目光闪闪的‘逼’视:

    “我就赌,如果你肯好好的留在我家爷身边,深入的了解他一下,你一定会喜欢上他……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字正而腔圆,没半分含糊。

    “你在开玩笑!”

    金凌嗤笑,赌的这么弱智!

    “不是玩笑!”

    他的态度相当相当的严肃。

    “不可能!”

    喜欢那个恶魔,那是天方夜潭,做她的‘女’人一说,更是荒谬绝伦。

    “万事皆有可能!”

    “出去!”

    她冷下了脸,执了筷子夹菜:“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不走,盯着她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会后悔的!”

    “滚!”

    一双筷子疾‘射’了出去,适时令他闭了嘴。

    ****

    从未知道“爱”是何种滋味,活了二十一年,金凌不曾让任何男子踏足自己的世界,即便是天之骄子,也未见得能赢了她的芳心,更何况一个如此柄‘女’子的九无擎。

    可她却还是进得他的寝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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