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农田和菜地,他们总算来到了村子附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奇怪的房子,这房子是圆柱形的,墙是泥坯垒起来的,房顶是草编织成的席子,卷成圆锥形的盖在上面。这房子与村里其他民房都很远,房子上挂着很多白色的布条,随着微风在飘动,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你们看那房子好怪啊”
“是啊,为什么上面要挂那么多白布条呢?”
画家对驴哥说:“是不是有点像花圈上的挽联,只不过没写字”
驴哥骂道:“去你的,乌鸦嘴”
画家反问:“那你说像什么?”
驴哥想一下说:“要我说有点像招魂幡”
画家翻了翻白眼儿说:“嗯,你这说法好,一点都不晦气。”
扯淡的功夫,他们走到了那间圆形的小屋子外面,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驴哥看了看,整个房子连个门都没有,而且朝向也很奇怪,一点阳光也进不去,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算了,可能是废弃的房子,去别的人家看看吧”驴哥刚说完,尖顶的屋子里就传来一句没人听懂的话,紧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这老太太看上去最少也70多了,穿着灰色的少数民族服装,脸上皮肤又干又黑,拄拐的手上全是青筋和血管,指甲又长又尖。而且还呈现一种病态的黑色,相比之下她嘴唇更黑,看上去就像是中毒了或者是重型烟熏妆一样。
众人相互看看,摇头表示听不懂,那老太太又用生硬的汉语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有人受伤了,想找村里的医生看看,还有就是想借个牛车。”驴哥上前说道。
“我就是村里的医生,抬过来我看看吧。”老太太指了指驴哥身后的担架说。
“啊?”驴哥一下子就愣了,后面几个男的把高双杰抬了上来。
老太太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捏了捏高双杰的腿和肋骨的固定,她看上去人又干又瘦,手劲到像是不小,高双杰被捏的叫了起来。
“轻点,你干什么啊?”高双杰的女朋友心疼的尖叫起来。
“嗯,看样子是摔的,骨头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弄点冶内伤的。”说完老太太就回了黑暗的屋子里,点了一盏小油灯开始找东西,借着这些微弱的光线驴哥看到屋子里堆了好几个大号泡菜坛子一类的东西,每个有半人高,黑乎乎的立在墙角。
老太太找了个碗,揭开一个坛子舀了点东西端了出来,递给高双杰的女朋友说:“喂他喝下去就可以了”
众人聚过去一看,半碗黑褐的液体,粘了巴叽一股腥味也不知道是啥东西。驴哥背对着老太太,对高双杰的女朋友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不能喝。然后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很多少数民族医生和巫师通常是一个角色,这种半是草药,半是巫术的东西最好别喝,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讲究,很多时候乱用反而出事。”
高双杰的女朋友点了点头,把药收了个空瓶子里说一会喂给他,然后驴哥接着打听能不能借或者助到牛车。
“这个村子穷,每年只有春耕的时候才去别的村子借牛,现在是没有的,你去挨家问问吧。”老太太看不肯吃药,脸上神色有些不快,说完转身进了屋子。众人刚要转身,那老太太又从阴影里探出头,对驴哥等人说:“这人伤的很重,你们不能抬着他翻山的,如果在这里过夜的话,有件事一定要注意,不要去村旁边的河里取水,更不要在里面洗澡。”
“为什么?”驴哥纳闷地问。
老太太摇摇头,表示不肯说细节,简单地说道:“那条河很邪门”把身体坐回了椅子,整个人回到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