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伊万一听来了兴趣,立刻追问道。
可是,就在伊万追问他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这个人眼底溜过一丝让我很不安的表情,有点像是看到自己奸计得逞,别人已经受骗上钩的得意。虽然他掩饰的非常好,但那么一瞬间的表情是人类等同于神经反射表现,术语叫“微表情”无论多么严格的训练只会让这种自然反应减小或者不那么明显,但绝不可能完全消失。
生性多疑的我立刻开始琢磨起来,按理说一个受过严格洗脑的特工,怎么会这么容易开了口?而且受到威胁时的那种略带害怕的表情,以这种程度的威胁和审讯,连我自认为都抗得过去,而间谍受过的反审讯训练,比职业军人要严格数倍。难道是他退役之后,这20来年里退化了?
“不对,这个人还在撒谎”我突然叫了起来,三媚和金梨花似乎也各凭直觉发现了什么,没有对我的话表示任何怀疑,同意了我的看法。
“他在拖时间”一直没开口的三媚说道。
金梨花立刻在他身上彻底的搜了起来,用军刀把他脚上的皮鞋完全割开,终于在鞋跟上找到一个,已经激活了的信号发射器。
“这是最新式的产品,你那金盆洗手,洗到尿盆里去了吧”我骂了一句,也不管他听没听懂,重重的一拳把他打得晕死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缝处就能看到晃动的人影,门口肯定来了对方的援兵,金梨花立刻跳去去,轻轻的放到了门旁边的双开门冰箱,把门下半段给挡住,伊万也抽出手枪准备战斗。
“逆向思维,现在只有逆向思维才能有一线机会”我拼命告诉自己,现在自己面对的是对方收到信号赶来的援兵,很可能是非常专业的作战部队,这种人的作法通常是什么样?
如果对方不考虑救下自己同伴的话,那我们基本是死定的,对方只要堵着门打枪和扔手雷就行,我们四个只带着手枪基本没什么还手能力。
但是,如果对方想要这个人活命,那么就会采取人质解决的作战方案。想到这儿我立刻和三媚一组,悄悄扑到了窗户下边,抽出军刀把厚厚的窗帘钉在了木质的窗台上。
几乎是我们刚刚弄好,门口就传来的大力踢门的声音,但门下半部分被挡住了,对方力气很大而且用了专业的破门锤,硬是把结实的木门给整个从门框上撞了下来,跟着就是双方密集的隔门对射,不同的是来人用的是冲锋枪,我们里面是手枪。一寸多厚的木门立刻被打得全是窟窿,多亏这建筑物墙比较厚,不然也和这木门一样被打得全是孔。
门外敌人有所动作的同时,我和三媚躲在窗户下边,头顶传来的玻璃被砸破的声音。
“有门儿”被窗帘弹回去的闪光弹爆炸的强光投影到屋顶墙上,照出一片雪白,我知道自己赌中了第一个回合。
在我以往参加的人质解救行动中,一般会派a,b,c三组人。三组都可以是详攻,也都可以变虚为实,发动真正的攻击。一般来说,a组撞门,b组砸窗,c组炸墙。但这种老式的土墙,爆破需要用药量很大,如果计算不好,或者不知道人质的具体位置,是不会轻易使用的,所以我就赌他们会门外佯攻,窗外从楼顶用绳子滑降这一组,才是真正的攻击力量。
趁对方拉着绳子跳下来的人,被闪光弹刺的睁不开眼睛,我和三媚分别对着窗户外面两侧开枪,这一侧外面是一片树林。特工在选房间的时候,一般比较喜欢住在旁边没有更高建筑物的地方,这样不会被轻易偷窥,不过这点也帮了我的大忙,就是暂时不用担心对方狙击手从高处压制我们。
连开数枪之后,被这俄制的手枪后坐力,撞得的虎口有点疼,我就抱怨道:“这什么破枪,比glock差远了,俄国货质量就是不行。”
没想到门那边的伊万立刻就不乐意听了,看来我的话触碰到了他的爱国情结,让这个傻大个语速也快了起来。换子弹的时候对我叫道:“你……吃俄罗斯的面包,鱼子酱,巧克力的时候没听你抱怨呢?你喝伏特加,在夜店里盯着俄罗斯女人大腿和胸部的时候,怎么没听到你抱怨呢?”
三媚一听,百忙的射击空隙之中,还抽出时间瞪了我一眼说:“还有这事儿呢?小样儿的长胆子了,在我眼皮底下都敢不老实,现在姐姐我有点小忙先不和你计较,回头自己把检讨书写了交给我。”
“大傻熊,你够狠,没看出来你这么老实的人还会打小报告呢,回头找你算账。”我在三媚的掩护下,拉到绳子把对方一个刚被打死的尸体拉了进来,这人本来是准备趁我们被闪光弹致盲的时候,拉着绳子从窗口撞碎窗户跳进来的。但闪光弹被窗帘挡了回去,他被打死后又让绳子上的保险扣挂住,吊在了那里。
冲锋枪掉到楼下去了,不过战术背心上还有几个闪光弹,更重要的是,从服装和装备上看,这些人都不是警察或者是特警,也就是说他们和我们一样见不得光,警察来了他们肯定也要走,这点是很让人多了一点底气。
把尸体别在腰上的手枪扔给喜欢双手用枪的三媚,战术背心上的几枚闪光弹都扔给金梨花,但一回头的功夫,发现刚刚被绑在床腿上的特工不见了,地板上扔着被割断的腰带和一个沾着口水的小刀片儿。
“妈的,这家伙舌头底下压着刀片儿”我大骂一声扑到床下边低头一看,床底一侧的墙上开了个小暗门,只来的及见到对方两只脚底板一闪就拐弯钻到了隔壁去。
其他人听到我的惊叫,也看到了这个乌鸦已经逃跑,没人犹豫,我们立刻开始反扑准备杀出去。因为手里有个人质对方还能投鼠忌器,现在人质也跑了,他们就什么都敢往上招呼了。
伊万弯着腰推开了冰箱,我把刚拉进来的尸体拖到门边,金梨花把全部三个闪光弹拉开保险,扔了出去。闪光弹的强光刚过,我数了三秒,把手里的尸体扶着站起来,用力推了出去。
立刻外边响起一片枪声和人体被子弹穿过的扑扑声,对方这次枪声一停,我们四个分两组先后从门冲了出去。还好这俄罗斯人身材高大,所以门也要宽一些,不然我和伊万搞不好就卡在一起了。
我和伊万一组,三媚和金梨花一组,背靠背对着眼前一切能动的人影开枪。伊万和三媚的命中率是最高的,他俩基本是一枪一个基本不用补枪。伊万仗着枪法好很喜欢打头,随着他扣动扳机,被击中的人无不是前额见洞后脑开花,高速飞行的子弹带着血和脑浆溅的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我和金梨花命中率次之,我俩采用的是两枪射击躯干以确保有效击杀,如果前两枪不能很好的发挥停止作用,第三枪才对准头部。四个人谁也不曾退开半步,因为后面就是同伴,这个时候退开就是死路一条,鼓足气杀出去才能活命。
肃清了门边的敌人,我们捡起地上的ak,正准备交叉掩护从楼梯顶上杀下去,却发现敌人撤退了,同时我们也听到了警笛的声音。我立刻对同伴说:“你们从防火通道先撤,我去拿照片顺便擦掉指纹和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