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我俩,偶尔会拿开我嘴上的破布喂面包和水给我们,大约又过了几十个小时,车子停了。
这次停车不像是前几次的换人或者加油,因为所有人都跳下了车。我数了下对方有11个受过训练的军人,队长正是那个光头。此外还有个会使迷药的凉子和那个看不出深浅的安倍仇华,就算现在把又渴又饿又被捆了60多个小时的我放开,也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
下了车我就感觉到无比的熟悉,我发现自己被带回了白雪皑皑的东北,目前所在是个荒无人烟的山脚,看上去像是大片山脉的边缘,他们似乎要进山,每个人都在准备装备和往身上穿雪地迷彩披风。
光头拿了个军事地图过来,指着上面红笔标出来的几个点对我问道:“这是大兴安岭的地图,我们的位置是这儿,这是你家所在的三合林场。不用担心,只要你合作,我们不会伤及你的家人,你现在只要带着我们去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白老头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他后我们就放你和你朋友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我最后一次见到白老先生已经是7,8年前的事情了,算下来他已经70多岁了,可能已经不住在那个地方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准备见机行事,就带着他们进了山,准备穿过得耳布尔林业局的辖区,到达白老先生住过的那个林场。
我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对大兴安岭的情况熟悉的不得了。这里的山平均海拔1200~1300米,最高峰达2035米。山脉北段较宽,达306公里,南段仅宽97公里。据说是形成于侏罗纪造山运动时期,沿东侧的走向断层掀升翘起,造成东西两坡的斜度不对称。东坡较陡,西坡则向蒙古高原和缓倾斜,海拔790~1000米。
大兴安岭地区直到20世纪前仍开发不多。北部地区的开发始于20世纪初年修建第一条横贯山区的铁路――从齐齐哈尔到满洲里的中东铁路,满洲里位于东北地区西北端的中俄边界上。1931~1945年日本侵占东北期间,从中东铁路的南北各段又修建多条铁路进入兴安岭以采伐木材,其中最重要的是通往图里河以北的铁路。这些铁路线往东延伸到伊勒呼里山,这条山脉呈东西走向,连接著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南面,前几年又修了一条铁路,从吉林省白城的西北方顺著洮尔河谷地通往内蒙古的索伦及阿尔山温泉。
居住在这一地区的有很多蒙古族和通古斯族人,还有鄂伦春和鄂温克人等。我们汉人多在铁路地带及主要伐木区,其中就包括我长大的三合林场。伐木业是2006年以前的主要经济活动,目前很多林业局的主要劳动力都在改伐为植,开始大量植树。在千山万壑间纵横流淌着甘河,多布库尔、那都里、呼玛、额木尔等二十多条大小河流,最终注入了著名的黑龙江。
这片大山脉的林地足足有730万公顷,森林覆盖率达74%,在浩瀚的绿色海洋中繁衍着寒温带马鹿、驯鹿、驼鹿、梅花鹿、棕熊、紫貂、飞龙、野鸡、棒鸡、天鹅、獐、狍、野猪、雪兔等各种珍禽异兽400余种,野生植物1000余种,成为我国高纬度地区不可多得的野生动、植物乐园。还有鲟鳇鱼、哲罗、细鳞、江雪鱼等珍贵的冷水鱼类。我小时候吃过不少野味,但现在已经很难寻觅了,大部分已经成了保护动物。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回到家乡是在集装箱的夹层中被枪指着头押回来的。带着回到家乡的兴奋和做阶下囚的沮丧,我无奈的带着众人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茂密的松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