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了几秒后,他假借看自己的刀移开了视线。我知道这家伙已经不可能在我这儿问出什么了,气势上他已经弱下去了。
很明显看出这点的不只我一个人,那个从始到现在不出声的光头发话了:“斉藤君,休息一下,让川景君来对付这头猪吧。”
刀疤脸带着点惋惜的表情收回了刀,他出刀和收刀的动作都非常利索,看样子是下过苦功夫的。我正在猜剩下几个打手级的人物哪个是什么川景时,地下室东南角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原来他才是那个川景。
这个人走到我面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上下打量我,也许是他在黑暗中已经看清楚了。我到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这家伙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并不像其他八个人那么魁梧,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一件事。他很可能是个狙击手,他的眼睛看我的时候分别盯了三个部位,额头、脖子和心脏,最后落在我的眼睛上。
这个川景并不说废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眼神很空洞,即没有凶气杀气怒气,也不带有任何试探的问询。看了几秒他突然开口说:“他不会招的,这人意志很坚强,亚洲人对尊严看得很重,不能容忍出卖朋友的现象,就像你一样。”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了一下光头的胸口。光头被指到的地方像是有些发痒,伸手去挠的时候我看到,衬衫下边蚯蚓爬似的几条粗大的伤痕,被盖住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看上去有可能是刀子或者火烧的,反正不像是枪伤。因为枪伤即使医好了,也是青紫色的圆,不会是这样不规则的形状。
“那只能想别的办法了,看看加藤君和上岛君是否能带些惊喜给我们”坐在阴影里的瘦男说。可能是为了给我增加心里压力,他们全都用汉语在对话。这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在摆弄,因为两只眼睛被打肿了;我很费力才看清,他拿的是竟然我的手机。
“坏了,他们要对我朋友下手”想到这儿我再也沉不住气了,但喝骂只能暴露我的慌张。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放点假情报拖时间,走廊里却又一次传来沉重的军靴与水泥地撞击的声音。
最开始打量他们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人服装虽然都是便装。但脚上的鞋却是一模一样的,是空降兵的那种厚底防水靴,所以我猜这些人可能来自同一支部队或者雇佣兵武装。
随着脚步声,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我的心再一次沉到谷底,如果说有什么事比自己身寄虎吻更让人郁闷的。那就是和自己兄弟朋友家人一起被抓,敌人可以通过折磨最脆弱的人达到击溃全体的目的。
两个空着同样款式军鞋的家伙,其中的一个扛着此刻我最不想的人------钱掌柜。
“放了他”我从咬着牙冲黑暗中那个瘦鬼子说。
看到我在冲他说话,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灯光下面。我看清这人除了出奇的瘦之久,还非常的高,目测最少一米九五。
“我叫安倍仇华,听我这个名字你应该能知道。我并不喜欢你们中国人,我到现在为止还能维持仅有的一点点礼貌。所以希望你好好合作,不要企图耍什么花样,不然我的手下会很开心的把你及你的朋友分尸。”阴森森说话同时,他干瘦的脸上几乎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如果不是眼神中的煞气根本就是个死人在讲话。
我自信能顶住他们的严刑拷打,但钱掌柜可不一定。现在他们已经动手要把钱掌柜捆到屋子里另一根水泥柱上,必须想点办法。
“放他走,等他到安全的地方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告诉你们白老先生的去处。”我自以为想了个好办法,却暴露了自己的软胁。
安倍仇华肌肉扭动,显现出一种类似于“笑”的表情。然后他对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带着你俩去东北,找到那个老混蛋后就放你们回来,路上你敢耍什么花样我直接干掉你这个朋友。”
说完他冲那个凉子挥了下手,凉子走到我面前说:“身上伤很疼吧,给你来点麻药也许能好过些。”然后把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抽了出来,这次她直接把快速挥发的迷药水抹到了我鼻子下面,闻着那已经有些熟悉的乙醚味我又一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