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的错误?
慕宣却不管这些,悠悠自得的靠在他胸前呼呼大睡,完全将当做现成的抱枕。
司徒靖面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忍下推开她的举动,闭目养神。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直到进镇投宿时,赫连星才醒过来,阴霾的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径自下车离去。
是夜,一轮弯月高悬在夜幕之中,晚风习习吹拂,撒下一片安逸祥和的氛围,如此良辰美景,慕宣自然不会辜负,猫着腰静悄悄地窜出房间,打算去寻找她的下一个目标――正义美男。
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夜色之下那一袭孤寂的背影,硬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赫连星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慕宣的脚再也无法迈动分毫,或许是他此刻的孤寂,或许是他周身溢出的悲伤,她不清楚,只是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烦恼吗?
孤寂她可以理解,这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可他的悲伤又从何而来?
许是心底那一丝不忍,慕宣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上前搭讪,“这么晚不睡,是在等哪家姑娘主动爬墙,还是在等天下掉下个林妹妹?”
赫连星一头黑线的转头,爬墙,这种事只有这女人才干得出来吧?!
“你呢,半夜不睡溜出来作甚?”
“呃……”这算不算自找倒霉?她总不能说自己半夜起来上茅房吧,这理由三岁的小孩也不信,有穿得这么整齐上茅房的吗?
“你打算偷跑?”赫连星挑眉,以她的武艺若想离开,没人能拦住吧,有必要半夜偷跑这么下作?
“啊呸!”非常不给面子喷了对方一脸唾沫星子,“老娘需要偷跑吗?不就是半夜睡不着,出来溜达一下,看能不能遇上美男爬墙。”
“你倒真懂得怎样激怒我。”心底的一丝温馨被瞬间驱散,阴霾阵阵来袭,这个该死的女人!
“呐,别想转移话题,还没说你为何半夜不睡?”见情形不对,某女立马转移注意力,先下手为强。
“你认为呢?”若不是这个女人的一席话,他会这样烦恼吗?若以前他还可以强将她带回北燕,可现在他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带走她,若是下药,这女人只怕早有防范,一个不慎很有可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那个,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突然有些逃避这个话题,慕宣抬头望了望天,打算直接闪人。
心绪不定的回到房间,正要关上房门,却惊见站在门前赫连星,“你,你怎么跟上来了?”自己居然没发现,看来感情这东西当真害人,判断力和警觉性都会下降。
无视慕宣瞬息万变的神色,赫连星径自踏入屋内,淡淡道:“我同你睡。”
“哈啊?”正要发飙的某女,直接被雷在原地,她好像不是出去偷这厮的,怎么将他偷回来的?脑袋好乱……
“好了,睡觉,别愣在那里犯傻。”掌风一扫,门就自动关上,扛起仍在愣神的女人丢回床榻。
俊躯附上,狂肆的吻随即落下,勾引着丁香小舌与他深深纠缠,难分难舍。
手也没有闲着,顺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一路下滑,探入衣裙,覆上让他为之疯狂的神秘乐园,一场缠绵激情的欢爱就此上演……
夜色正浓,烛光摇曳,满室春色。
激情过后,赫连星紧紧的拥抱着怀中沉睡的人儿,抬手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细细描绘着她精致的轮廓。晶莹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激情后的迷人绯红,红唇微嘟,显得即可爱又引人犯罪。
赫连星只感觉刚消停的**,又有再次抬头的迹象,强忍着体内流窜的邪肆欲火,双眼痴迷的着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因赫连星有意改变路线,司徒靖只能同他们分道扬镳,双眼不舍的望着慕宣,却被赫连星有意阻隔了。
慕宣递给司徒靖一个暗示性的眼神,挥手与他告别,心底腹诽:该死的赫连星,就算你再怎么改,洛阳还是必经之地,老娘怕你作甚!
一行人继续赶路,司徒靖因不放心慕宣远远的跟着,却被赫连星有意派出去的人扰乱了,最后失去了佳人的踪迹。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调转脚步,直奔武林大会而去……
眼见离洛阳越来越近,慕宣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以至于对某男偶尔的挑衅行为也给予了大度的忍让,让赫连星根本搞不清楚,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又是一天的颠簸,夜晚,一行人来到了洛阳城外一家客栈。
慕宣才下了马车,伸了伸僵硬的胳膊腿,抬起头,看着客栈招牌,嘴角上扬。
刚进入客栈,慕宣就被大堂里那一袭艳红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妖邪……”口中呢喃着,就要上前,却被赫连星快一步拦下了脚步。
“小轩!”妖邪闻声,快速转身,视线正对上那一双明媚的双眸。
看着这个阵势,赫连星眸中一片冷意,他也想不明白,中间是那一环出了错,妖邪怎会知晓慕宣是被他掳走的,而且还特地在此等候。
“你要跟他离开?”赫连星回首,望着慕宣认真的问道。此刻,她的态度才是关键,若她自愿跟自己走,妖邪也莫可奈何。否则,即使拼个鱼死网破,自己也不可能带走她。
心,彷佛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很痛!
慕宣垂眼,不敢对上赫连星眼底的脆弱,她害怕自己会心软,这个男人分明是霸道的,可是对自己,他却从未行使过他的权力。她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用情至深,就像她不清楚为何见到他受伤的眼神,心会压抑得生疼……
慕宣的沉默,在赫连星看来就是默认,‘她果然要离开’。心,因这个认知猛地的揪紧,似乎快要窒息了,他却还是强迫自己笑着。
“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或许在你说出那番话时,就明白了。我想要不在乎你,可是我办不到,即使我能够强迫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你,也无法强迫自己的心不去在乎你。为什么?我为什么会遇上你?你为什么总能牵引我的视线,影响我的心绪?”
赫连星自语般的述说着,突然他冲到慕宣面前,双手如钳掐着她的臂膀,疼得慕宣紧皱眉头。
“放开她!”担心赫连星会伤到慕宣,妖邪一个闪身出现在两人身边,指尖运起五分功力,狠狠的击向赫连星的手背。
若是平常人,这一下即使不残废,短时间内手也无法正常活动,可赫连星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手背已然青紫,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对慕宣的钳制。
“别!别伤害他!”眼见妖邪又要进行二次攻击,慕宣连忙喝止。
“大胆,竟敢伤害我们公子!”原本惊愕于妖邪的武艺,黑人集体愣在那里,可如今见自己主子受伤,立刻回神,集体攻向妖邪。
场面出现了一时的混乱,大堂里的桌椅,全成了战斗下的牺牲品,不肖片刻,便再无一样完整。
知道那群黑人根本伤不了妖邪,加上还有银狼在,慕宣一点也不担心,回头对着赫连星认真的说道:“赫连星,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开的,既然不能分享,就放手吧。”
赫连星一直笑着,好像手上的伤,同客栈里的争斗跟他毫无关系,双眼只是盯着慕宣看,彷佛想要穿透她,看清她内在的分布。
渐渐的,那悲凉的笑意,在慕宣眼中不再清晰,抬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愣愣的看着指尖上的一滴晶莹……
“女人,别哭。”见到水洗后更加剔透的水眸,赫连星陡然停下了笑,语带怜惜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慕宣抬首,神情复杂的看着异常温柔的男子,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踮脚狠狠的吻上了那张性感的薄唇……
妖邪等人也在此刻停下了打斗,神色各异的望着大堂里拥吻在一起的男女。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彼此。
“当真,不愿随我离开?”赫连星声音嘶哑着开口。
“你,愿意接受我的想法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慕宣只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若她第一个遇见的男人是赫连星,她或许会愿意随他离开,可世事没有如果。她爱上了赫连星,同时也爱上了东方枭,无尘,温兴哲,那三个男人同样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一个也放不下。
“世上,没有一名男子会愿意同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赫连星的话等同回答,他不能接受!
心,有一刻的窒息,慕宣痛苦的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坚定,“我相信,我会找到那样的人,到那时你再做抉择,我会一直等你!”
赫连星离开了,他没有回答慕宣最后的问话,回来与否,成了慕宣心中最大的谜团。
洛阳,邪教总坛。
“这就是小姐,本尊的妹妹,以后你们见她如见本尊,如有不敬者,杀!”银眸扫视着堂下教众,妖邪指着慕宣冷声道。
此话一出,慕宣微微皱眉,妹妹?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教众抬首,只见高台之上尊主旁边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肌凝瑞雪,黛眉轻皱,眼似秋波,红唇粉腮,姿容绝世,气质非凡,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见教众肆无忌惮的盯着慕宣看,妖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慕宣与赫连星拥吻在一起的一刹那,各种滋味齐涌上心头,让他根本无法分清自己的情绪。自上次‘春满楼’再见,他就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好像变了,不再那样单纯,甚至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他在赫连星的眼中也见过。
思绪变得有些混乱,银眸杀气腾腾的扫过台下众人,一掌拍上木桌,怒声道:“放肆!她是本尊的妹妹,也就是你们的小姐,谁允许你们这样看她的?”
教众大骇,迅速低下头,战兢道:“尊主息怒,属下等再也不敢了,求尊主饶命!”
“我说,不就是看一眼嘛,又不会少块肉,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慕宣在一旁撇嘴,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吧,她刚来这里,他就为她大开杀戒,那这些人以后还不得恨死她了?
“呃……”妖邪闻言,俊颜闪过一丝尴尬,收起浑身的杀气,纵容道:“那你觉得如何?”
台下的教众都愣住了,尊主是怎样的人,他们很清楚,说一不二,杀人眼都不带眨的,可小姐一句话他就立马变了模样,看来,以后他们得多巴结着点。这样一来,下面的教众心里有个底,至少,现在尊主不是独断独行,起码还有一个人能够制止他。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慕宣挥了挥手,刚到邪教,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参观,就被他拖来这里见人,现在见也见了,自然是去好好逛逛了。
“是,属下等告退。”教众异口同声,俨然已经将慕宣当成了最高指挥官,连妖邪这一步都省了,低着头,迅速退出了大殿。
“看来,咱现在也有邪尊的派头。”见教众整齐一致的动作,慕宣自信心暴涨,仰着头打起趣来。
“你若愿意,我把尊主让给你?”妖邪宠溺一笑,反正他已将尊主令送给她了,她若愿意,将尊主之位让给她也没问题。
黑红相间的大殿里,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邪之气,而大殿之上,一拢大红锦袍的邪魅男子莞尔一笑,刹那间,彷佛冰雪的消融,彻底虚化了黑红色的背景,眼中只能容下那丝滑的银白。那眼波流转间的白色世界,皆是冰雪世界的清凉,寒,却不刺骨,反而让人感到一股暖意。
一时间,慕宣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整个人如雕塑般愣在那里。她想,这世上除了无尘虚无缥缈的笑意,恐再无人能敌妖邪冰雪消融的笑,那种真实的虚幻感,寒冷的暖意,像极了他这个人,带着极端的矛盾。
“妖邪,你好美。”不知不觉,呢喃出声。
“小轩,男子不能用美来形容。”此刻,若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已见了阎王,尽管妖邪对慕宣有着说不清的情愫,也因这话沉下了脸庞。
慕宣回神,对上妖邪阴沉不定的脸色,疑惑道:“为何不能?”
“称赞一名男子美,是对这名男子的侮辱。”
“靠,那个乌龟王八蛋规定的?那家伙一定很丑,见不得别人好就编出这种鬼话,若一个人能够美到男女不分,那才是最高境界好不好!”慕宣怒了,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她诅咒那家伙阴阳失调,月经不规范,下水道不通,上水道横流。
“扑哧……”
见慕宣一脸忿恨不平的模样,妖邪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抬手揉了揉她满头的青丝,宠溺道:“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
‘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曾几何时,某个男人也曾这般亲昵的擦拭着她的脸颊,无奈而纵容的说道。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那时眼中的温柔,那是一种专属,一种被在乎的感觉,或许就是那一刻,那个男人才真正走进了她的心里,又或许更早,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小轩!”见某女再次失神,妖邪轻柔的唤道。
“啊?”慕宣回神,使劲甩了甩头,疯了,她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频率都快赶超无尘了,不能再这么下去。重新扬起一抹娇笑,“带我去逛逛邪教吧!”
“好。”妖邪仍是温柔的回道,只是在慕宣没看见的地方,潋滟的银眸拧着一抹深思。
邪教比慕宣想象中要大,妖邪一直陪着她逛到天黑也没有把邪教逛完,只是去了一些日常的地方,剩下的地方她也没兴趣再去了。
“妖邪,我累了。”慕宣揉了揉酸疼的小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该死的邪教,没事修那么大做什么,整整两座山,害她的腿都快走断了。
妖邪没有说话,蹲下运内力于指尖,轻柔的替她揉捏,没一会儿酸疼感就渐渐散去,见慕宣脸色不再揪作一团,妖邪横抱起她向主楼掠去。
“小轩以后就住在这里。”在主楼的一间房门前,妖邪将她放下。
“哦,那你呢?”慕宣推开门看了看,很是满意,是她喜欢的风格,简单大方,白色为主,不似邪教里的阴暗。
看来妖邪曾认真研究过她的喜好,这算不算对她有意思?
“我就住在你的对面。”妖邪抬手指了指,慕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慕宣的眼珠子开始乱转,这样不就方便吃掉他?
“那我没事能不能去你房间啊?”
完全没发觉某女的阴谋,妖邪仍是宠溺的道:“当然,只要小轩愿意,邪教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可以去。”
“嘿嘿,那就好。”慕宣展颜一笑,晶亮的双眸看得妖邪微微闪神,直到某女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里,他才不明所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要吃,也不急在一时,连续半个月的赶路,慕宣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如此状态怎能吃了妖邪?
所以,万事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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