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见惯,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之后再见,反倒不觉得可怖了,要知,这世间可怖之事太多太多,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暗算险恶人心才是最可怖的……
她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师太,好久不见。”
慧宁师太点了点头,“为龙棘草而来?”
慧宁师太果然是十分通透的人……
“是。”她倒也不隐瞒。
“孩子病了?”慧宁师太脸上仅剩的那只眼睛往上一番,又多增了些惧意。
上官花逐再次点头,“是。”
慧宁师太冷哼一声,“这孩子,当真是福大命大之人……”
“龙棘草的确乃救命神药吗?靖安王能顺利采到?”想起那个孩子,她心中安慰,那是她一生的依托,可是,也同样忧心如焚。
对于龙棘草此传说,其实她一直存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慧宁师太精医术,她倒是知晓的,只是,从不肯轻易救人。
按理,入了这佛门,尤其,母亲曾说,慧宁师太对佛学深有造诣,该当以度世救人为己任才是,然这慧宁师太的行为实为乖张怪异。
母亲只说,通常修为高深之人都有些怪脾气,万不可因此而失了尊重。
虽然她从不曾看出慧宁师太有何高深之处,但母亲教导却从不敢忘。
只听慧宁师太又道,“龙棘草吗?”话未说完,丑陋的脸上便露出诡异的笑,“这龙棘草当然乃神药,原本只在南夷生长,我好不容易寻得了种子,试了无数次,才在今年种活,这孩子,可不是福大命大吗?只是……”
“只是如何?”她刚落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心口。
“只是,这草种在山顶最陡峭最向阳的顶峰,要采到可没那么容易,他一个区区王爷,真当自己是铜头铁臂了?”说着,阴冷的冷笑声再度自她撕裂的唇角漫开。
上官花逐不曾在这样的冷笑里感到半分出家人的慈悲,相反,那置身度外的冷漠让她莫名心生寒意。
只是,慧宁师太足不出禅房门,祖云卿甚至连庵门也没入,慧宁师太是如何知道前去采药的人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