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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金蝉脱壳,暗流下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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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等民妇从柴房里出来,人都不见了。大人,您可得给民妇做主啊!”

    她演得情真意切,将一个遭遇横祸、惊慌失措的小妇人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西门府的管家来了,说西门大官人昨夜就被人从府里劫走了!”

    “什么?!”县令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西门庆不是在武松手里?

    武松不是在武大郎家里?

    那……那今早被运出城的那辆车里,是谁?

    县令和堂下的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恐慌。

    他们被耍了!

    那个看似柔弱的潘金莲,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手漂亮的金蝉脱壳!

    “来人!给我把潘金莲拿下!”县令歇斯底里地吼道。

    几个衙役扑了上来。

    林晚星却突然不哭了。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大人,您可想好了。”她从怀中掏出那枚玉坠,高高举起,“我乃当朝圣女,你敢动我?”

    那枚蛇缠莲的玉坠在大堂上闪过一道幽光。

    县令的动作僵住了。

    他想起了昨夜西门庆的惨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想起了所有关于“妖邪”的传闻。

    他不敢赌。

    他赌不起。

    “你……你……”他指着林晚星,手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星缓缓站起身,将玉坠收回怀中,眼神轻蔑地扫过这位清河县的父母官。

    “大人,民妇劝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西门庆的下落吧。”她淡淡地说道,

    “毕竟,西门大官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西门家的那些产业……您一分也捞不着。”

    说完,她理了理衣裙,在一众衙役呆滞的目光中,从容地走出了县衙大堂。

    阳光刺眼。

    她眯起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鱼儿,已经上钩了。

    她没有丝毫停留,转身汇入了街市的人流,朝着与武大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城北的乱葬岗。

    因为她知道,那些白莲教的“影卫”,在发现跟丢了骡车之后,一定会回来找她这个唯一的“线索”。

    而她,就要在乱葬岗,利用《真空宝录》中刚刚参悟的一点皮毛,

    利用那里的阴煞之气,给这些不知死活的影卫,准备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城南三十里外的官道上。

    一辆不起眼的骡车正缓缓行驶着。

    车厢里,武大郎正手忙脚乱地给武松处理伤口。

    “二郎,你忍着点,这药……这药有点疼。”武大郎拿着一块布,沾着劣质的烧酒,擦拭着武松胸口的抓痕。

    武松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哥哥摆弄。

    面缸里,西门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听着兄弟俩的对话,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听到了什么?

    武松叫这个矮子“哥”?

    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竟然对这个懦弱的卖炊饼的如此恭敬?

    还有那个潘金莲……

    那个女人,竟然敢在县衙大堂上,当着县令的面,如此肆无忌惮!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这户人家。

    他以为的软柿子,竟然是扎手的铁蒺藜。

    他以为的囊中之物,竟然是他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西门庆终于忍不住,声音嘶哑地问道。

    武松转过头,那双野性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武大郎擦了擦手,叹了口气,看着西门庆,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怜悯:“西门大官人,俺们不想怎么样。俺们只是想活着。”

    “可……可是……”西门庆还想说什么。

    “可你不想让我们活着。”武松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所以,现在,该我们不想让你活着了。”

    他伸出手,那根沾满血污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西门庆的眉心。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西门庆的全身。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恐惧。

    而在他们身后,那座被晨雾笼罩的清河县城,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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