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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数:约13场景
时长:约50分钟
类型:年代、情感、悬疑
本期简介:
肖晖、香玫等人抵达环境恶劣的塔山经济场,开始艰辛的改造生活。香玫的美貌与气质引来民兵营长李贵的觊觎。一次偶然的才艺展示,肖晖与香玫的《白毛女》片段惊艳全场,为他们赢得了代表大队参加县汇演的机会,却也点燃了李贵更深的占有欲和嫉恨。李贵利用排练之便步步紧逼,肖晖拼尽全力守护香玫。表面的“荣光”背后,暗流汹涌,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肖正华则在绝望中守护着象征艺术火种的剧本《玫瑰血》。
主要人物:
1. 肖晖 (男,约20岁):原剧团演员,肖正华之子。英俊挺拔,性格沉稳内敛,坚毅有担当。对香玫情深意重,充满保护欲。在农场劳动中展现出韧性和智慧。演员气质深入骨髓。
2. 谭香玫 (女,约18岁):原剧团演员,谭国栋之女。美丽动人,气质清纯脱俗,眼神灵动(丹凤眼)。性格外柔内刚,敏感自尊。热爱舞台艺术,内心坚韧。是李贵的主要觊觎对象。擅长《白毛女》中喜儿的表演。
3. 李贵 (男,约30岁):塔山生产大队民兵营长。身材瘦长,眼神阴鸷贪婪,举止粗俗油腻。仗着其父是县***李部长的权势,在乡里横行霸道。对香玫怀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施虐倾向,视肖晖为眼中钉。心胸狭隘,报复心极强。
4. 肖正华 (男,约50岁):原剧团团长,肖晖之父。气质儒雅,饱经风霜,身体虚弱(有严重咳嗽)。内心对艺术充满执着与热爱,在绝望中仍守护着剧团最后的火种——剧本《玫瑰血》、《刘海戏金蟾》。沉默寡言,眼神深邃。
5. 谭国栋 (男,约48岁):原剧团导演,香玫之父。知识分子气质,身体和精神遭受双重打击后显得更加沉默、憔悴。与肖正华是多年挚友和搭档。
6. 凡秀英 (女,约22岁):塔山大队宣传队队长。身材丰满,性格直率泼辣,有些市侩但并非完全无良知。对香玫的才艺有羡慕和钦佩,也曾出于同为女性的立场提醒香玫注意李贵。是推动《白毛女》上台的关键人物之一。
7. 刘德厚 (男,约55岁):塔山经济场场长。面容黝黑粗糙,声音干涩沙哑。为人刻板,但似乎对“反动权威”并无特别恶意,更关注生产任务和上级指示的执行。沉默寡言,行动多于言语。
8. 李部长 (男,约55岁):县***领导,李贵的父亲。官腔十足,注重表面政绩和“革命成果”。在发现肖晖、香玫的才艺能为自己争光时,可以暂时忽略他们的“身份问题”,体现其功利主义本质。表情严肃,习惯性皱眉。
9. 春香阿姨 (女,约45岁):农场种植组组长。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脸膛黑红,手脚粗壮麻利。性格爽朗热心,对香玫、肖晖这些城里来的“落难者”抱有朴素的同情心,在劳动上给予指导。
10. 赵师傅 (男,约60岁):民间艺人、大乐师,懂二胡。沉默寡言,技艺尚存。在宣传队负责伴奏,对肖正华有某种默契的理解。
主要场景:
1. 塔山寺大殿侧厢房:肖、谭两家人及部分农工的住处。冰冷、空旷、破败。地面铺着薄薄稻草的木板“床”。漏风的窗棂,糊着旧报纸。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味和残留的香烛气息。象征流放地的艰苦与精神上的压抑。
2. 塔山寺前空地/临时舞台:大队集会、批斗、文艺演出的场所。空旷,地面坑洼。演出时用几盏破旧汽灯照明,光线昏黄摇曳,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山林,氛围诡异又带着一丝荒诞的热闹。是冲突爆发(汇演)和短暂荣光的见证地。
3. 大队部库房:堆放杂物的房间,阴暗、潮湿、布满灰尘和蛛网。光线仅从高处的破气窗透入。后来成为肖晖、香玫的排练场,也是李贵试图实施骚扰的危险场所。封闭的环境加剧了紧张感和压迫感。
4. 红薯地:山坡上广阔的农田。土地贫瘠,劳作艰辛。是香玫、肖晖体验“改造”的起点,也是李贵首次在公开场合用目光侵犯香玫的地方。开阔的环境与人物内心的屈辱形成对比。
5. 后山石塔:废弃的古塔,位于山顶,残破不堪。视野开阔,可俯瞰沉睡的山林。是肖晖和香玫暂时逃离压抑、互诉心声、坚守信念的“秘密基地”。月光、山风、寂静赋予其象征意义——精神的瞭望塔。
6. 大队部办公室:李贵的“权力”小天地。简陋破旧,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阴冷潮湿。是李贵下达命令、威胁肖晖的地方。代表着体制内最基层的压迫机器。
7. 场部食堂:低矮、烟熏火燎、气味混杂。农工们蹲在台阶或空地上吃饭。是信息传播(汇演消息)、人际互动(凡秀英提醒香玫)的公共空间,也体现着食物的粗糙与生活的艰辛。
8. 崎岖山路:连接县城与塔山农场的唯一通路。狭窄、颠簸、湿滑,覆盖落叶苔藓。李贵开拖拉机接人及后续徒步进山的场景,象征通往流放之地的艰难旅程,也是李贵初次显露对香玫邪念的地方。
9. 破旧排练屋(大队部旁):四面漏风,雨天潮湿。宣传队日常排练的地方。是肖正华无意提起《白毛女》、引发后续事件的关键场景。环境简陋衬托出李贵等人排练内容的空洞。
场:1
景:崎岖山路 - 日(外)
时:接上集结尾,拖拉机行驶中
人:李贵,肖晖,香玫,肖正华,谭国栋,肖红娟(香玫母亲,沉默怯懦)
(字幕:1969年秋 东平县塔山经济场)
(拖拉机轰鸣声持续)
(镜头剧烈晃动) 坑洼的土路像被巨兽啃噬过。拖拉机如同一叶失控的扁舟,在“魔鬼的肠子”里疯狂颠簸、跳跃。每一次轮子砸进深坑,都引发车厢内一阵惊呼和痛苦的闷哼。
肖红娟 (紧紧抓住车厢板边缘,脸色惨白):我……我想吐……
谭国栋 (一手死死抓住车厢栏,一手护住老婆):红娟,忍一下!抓紧了!(目光焦急地看向香玫方向)
香玫 (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腹部,额头冷汗涔涔。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眉头紧锁,牙关紧咬,发出压抑的**…)
肖正华(剧烈咳嗽,用手帕捂住嘴,指缝间隐约可见暗红。谭国栋在一旁无力地拍着他的背,眼神空洞…)
李贵 (从后视镜瞥见香玫痛苦的模样,非但没有减速,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残忍的快意。他故意猛打方向盘,拖拉机冲向一个更大的土坑!)
香玫 (再也忍受不住,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师傅!停…停车!快停车!
李贵 (猛地一脚踩死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像破麻袋一样狠狠向前掼去!肖红娟尖叫,肖正华咳得更凶。李贵扭过头,小眼睛里闪烁着饿狼般的精光):妹子叫我师傅?哈哈,客气!(他跳下车,刻意挺直腰板,油腻地笑着) 记住了,我是塔山大队民兵营长,李贵!(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香玫因痛苦和窘迫而泛红的脸颊、起伏的胸口、纤细的腰肢上舔舐) 咋了?晕车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香玫)
香玫 (憋红了脸,扶着后门):我的肚子痛,要下车去方便!
肖晖 (像猎豹般瞬间跳下车,一把挡开李贵伸出的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劳李营长!(他迅速而小心地扶起虚弱的香玫,语气转为温柔) 香玫,能走吗?那边有灌木丛。
香玫 (虚弱地点点头,几乎将全身重量倚在肖晖身上,两人艰难地走向路边半人高的枯黄灌木丛)
李贵 (被肖晖当众挡开,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化为更深的阴鸷。他眯着眼,慢悠悠点上一支劣质香烟,透过袅袅青烟,死死盯着两人消失在草木后的背影。喉结剧烈滚动,发出一声含混而饥渴的咕噜声,像野兽盯着即将到口的猎物。他啐掉嘴里的烟丝碎末,低声咒骂):哼,青梅竹马?穿开裆裤的情分?(想起档案里的记载,肖谭两家世交,一股强烈的酸意和占有欲毒藤般缠紧心脏) 到了老子的地盘,是龙也得盘着!
(镜头特写:枯黄的灌木丛在寒风中瑟索,遮挡住视线,更添一份不安。李贵的半张脸隐在烟雾后,眼神阴冷得骇人。拖拉机引擎空转的“突突”声,如同压抑的心跳。)
场:2
景:塔山寺山门外 - 夜(外)
时:接上场
人:李贵,肖晖,香玫,肖正华,谭国栋,肖红娟,刘德厚,农工甲、乙
(拖拉机彻底熄火,车灯熄灭。浓稠如墨的黑暗和山林特有的、混杂着腐叶与湿冷的寒气瞬间将五人吞噬。)
(镜头仰拍) 车头前方,一棵巨大的、枝桠扭曲如鬼爪的古槐树,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树下,三条几乎被荒草完全淹没的羊肠小道,如同僵死的毒蛇,蜿蜒着钻进更加深邃黑暗的山林腹地,仿佛通向地狱的岔路。
李贵 (拧亮一把铁皮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黑暗中乱晃,像垂死者的眼睛):到了!前面得靠脚底板了!(他跳下车,光束故意扫过香玫苍白的脸和窈窕的身形,径直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抢过她脚边那个最轻巧的蓝布碎花包袱) 妹子,这山道可不好走,滑得很!我帮你拿!(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狎昵)
香玫 (本能地想夺回,但看到李贵脸上不容置疑的蛮横,瑟缩了一下,低声道):谢…谢谢李营长。
肖晖 (眉头紧锁,默默将香玫另一个沉重的行李卷扛上自己肩头,同时把妹妹肖红娟的小包袱也接了过来)
刘德厚(带着两个沉默得像石头一样的农工,拖着几块粗糙的木板和一捆散发着浓重霉味的稻草,从寺庙破败的山门阴影里走出来。马灯昏黄的光映着他黝黑刻板的脸,声音干涩沙哑):就这两户?(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五人,尤其在蜡黄如金纸、咳得直不起腰的谭国栋脸上停留了一瞬) 跟我来。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刘德厚身后。山路湿滑如油,覆盖着厚厚的腐叶和暗绿的苔藓。香玫体力不支,好几次都惊险地趔趄着,全靠身旁的肖晖眼疾手快,一把牢牢扶住她的胳膊才勉强站稳。每一次惊险,都伴随着李贵手里那束昏黄的手电光柱,像条黏腻冰冷的毒蛇,精准地舔舐过她纤细的腰肢、被汗水勾勒出的后背曲线和臀线。)
(肖晖感受到那束光的恶意,眼神越来越冷。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位置,每一次香玫摇晃,他都恰到好处地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那束光。动作自然,却带着护卫领地的决绝)
李贵 (鼻腔里发出重重的不满的冷哼,手电光恶意地在肖晖脚下乱晃,试图制造障碍):城里人,娇气!走稳当点!别拖累大家!
(不知爬了多久,汗水浸透单薄的衣衫,冰冷刺骨。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终于,一片巨大的、沉默的黑影在前方显现。)
(镜头推进) 残破的飞檐斗拱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狰狞的轮廓,断壁残垣如同巨兽的枯骨。几盏马灯在塔山寺破败的山门口摇曳着昏黄的光点,像荒野坟茔间飘荡的鬼火。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的香灰、木头腐朽和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气息。
刘德厚 (停下脚步,指着寺庙大殿一侧黑洞洞的厢房入口):就这儿。自己动手。(示意农工放下木板稻草) 你们的运气不错,能够分配到经济场。这里没有能耐或手艺,莫想进入。在这里不但包吃包住,每月另有五块钱补助。明天一早,到场部报到。记住,这里是改造思想的地方,劳动是首要任务!(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肖正华和谭国栋,随即转身,身影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中)
(众人沉默地看着那堆粗糙的材料和冰冷坚硬、布满灰尘的地面。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蔓延。)
场:3
景:塔山寺大殿侧厢房 - 夜(内)
时:接上场
人:肖晖,香玫,肖正华,谭国栋,肖红娟
(众人疲惫至极,默默动手。肖晖和香玫负责架设木板。木板粗糙沉重,边缘带着毛刺。肖正华和谭国栋虚弱地铺着稻草,动作迟缓。肖红娟默默帮忙传递。)
(特写) 稻草薄薄一层铺在冰冷的木板上,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几盏小油灯(或蜡烛)被点燃,光线微弱,反而将破败的殿柱、剥落的壁画、残破的佛像映照得更加阴森诡谲。风穿过破败的窗棂和屋顶的漏洞,发出呜咽般的尖啸。
肖红娟 (抱着单薄的被子,看着冰冷坚硬的“床”,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这里……好冷……好怕……
谭国栋 (眼神空洞地靠坐在墙角稻草堆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香玫 (强忍着寒冷和恐惧,走到肖红娟身边,轻轻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妈妈,别怕。你看,(她指着油灯微弱的光晕) 有光呢。我们……我们在一起。
(肖晖沉默地脱下自己一件稍厚的外衣,不由分说地裹在香玫身上。他环顾这冰冷破败的“家”,目光落在角落里父亲佝偻的身影和谭国栋失魂落魄的样子,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指节发白。)
深夜。万籁俱寂。呜咽的风声是唯一的背景音。压抑的咳嗽声从肖正华那边传来,撕扯着夜的寂静。
香玫 (蜷缩在冰冷的稻草上,冻得瑟瑟发抖。她悄悄摸出贴身藏在棉袄最里层口袋里的东西——一根褪了色的红头绳。这是她上次演出《白毛女》时,扮演喜儿扎头发用的道具。她紧紧攥着它,仿佛握住最后一点温暖。一缕清冷的月光,恰好从窗棂的破洞漏进来,落在她摊开的掌心。那截红头绳在惨白的月光下,红得刺眼,像一滴凝固的血,也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镜头切到隔壁角落)
肖正华 (咳嗽的间隙,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对着谭国栋的方向,断断续续):老谭……放心……那东西……《玫瑰血》和《刘海戏金蟾》……我藏好了……藏得严实……像埋颗火种……总…总有一天……(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
(特写) 窗外,一丛在寒风中顽强摇曳的野玫瑰枝条,在月光下投下倔强的剪影。暗夜无边,却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坚持。
场4
景:山坡红薯地 - 日(外)
时:次日清晨
人:肖晖,香玫,春香阿姨,李贵,其他农工若干
“嘘——噓——!”尖锐刺耳的哨声,如同冰冷的铁锥,猛地刺破山间清晨湿冷的薄雾。
(镜头俯拍) 沉默而疲惫的人流,像灰色的溪流,从破败的塔山寺涌出,汇向山坡上那片巨大的、裸露着褐色泥土的红薯地。手里崭新的锄头,粗糙的木柄硌着掌心,沉甸甸的铁头在灰蒙蒙的天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农工甲 (斜眼看着香玫,对旁边的人努努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啧,快看那个城里来的妞儿,细皮嫩肉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能拿得动锄头?别一锄头下去把自个儿脚给剁喽!
农工乙 (嗤笑一声):嘘……小声点!听说她爹是唱戏的‘反动权威’,臭老九!娇生惯养的,能干啥?
农工丙 (带着恶意的调侃):哼,再娇贵的金丝雀,到了咱这山窝窝里,也得变成滚泥巴的土鸡!等着瞧吧,有她哭的时候!
(这些细碎而充满恶意的议论,乘着风,清晰地钻进香玫的耳朵。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似的白痕。屈辱和愤怒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挺直脊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肖晖走在香玫身侧,将她微微挡在自己身后,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几个议论的农工。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无声的警告。议论声暂时小了下去。)
春香阿姨 (洪亮的大嗓门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来来来!新来的,这边!(她挥舞着手臂招呼肖晖和香玫,春香四十多岁,手脚粗壮,脸膛黑红,笑容爽朗) 挖红薯看着简单,里头可有门道!瞧好了!(她麻利地抡起锄头,动作带着一种粗犷而富有生命力的韵律感) 锄头下去要斜着,贴着红薯垄的边儿,往深里、往土里掏!看准了根茎,手腕这么轻轻一撬!(示范) 要像这样——(锄头落下,再抬起,一串裹着新鲜湿泥、饱满完整的红薯像胖娃娃一样被带了出来,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喜人。)
要是直上直下地砍,(她示范了一个笨拙的、用蛮力的动作) 咔嚓!好端端的红薯就成两截了,糟践东西不说,还容易伤着脚!(她爽朗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来,闺女,小伙子,试试!
(香玫深吸一口气,学着她的样子,双手紧握锄柄,用力挥下。“噗!”一声闷响,锄头深深嵌入泥土。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撬——泥土翻开,半截沾着湿泥的红薯可怜地躺在坑底,断口处渗出乳白色的汁液。另外半截,还顽固地留在土里。)
(汗水瞬间就从她的额头、鬓角涌了出来,很快浸透了那件单薄的花格子上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青涩而美好的腰臀曲线。她脸颊通红,带着挫败和用力后的潮红,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不远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的稀疏树荫下,李贵斜倚着树干,嘴里叼着草茎。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贪婪地、肆无忌惮地粘在香玫被汗水勾勒出的玲珑曲线上,尤其在腰肢流连不去。嘴角挂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和占有欲,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
肖晖 (见状,立刻上前,声音温和):别急,香玫。看准了根的位置,手腕要柔,用巧劲。(他示范了一次,动**调有力,挖出一串完整的红薯) 像这样。多试几次。
香玫 (感激地看了肖晖一眼,点点头,抹了把汗,再次尝试。这一次,虽然依旧笨拙,但红薯总算完整了一些。)
(镜头扫过李贵,他眼中的欲火更盛,仿佛已经将香玫视作囊中之物。)
场:5
景:场部食堂前低矮台阶 - 日(外)
时:中午
人:肖晖,香玫,凡秀英,宣传队员若干,农工若干
(刺耳的哨声再次响起。人群如同退潮般涌向场部食堂。食堂是一排低矮破旧的土坯房,烟囱冒着黑烟。宣传队的人捧着各自的粗瓷大碗,已经稀里哗啦地蹲在台阶和空地上扒饭了。空气中弥漫着糙米饭、红薯和寡淡菜汤的味道。)
(肖晖和香玫端着盛满掺着粗糙红薯丝、硬得硌牙的糙米饭和飘着几片寡淡冬瓜的清水汤的粗瓷大碗,找了个角落蹲下。饥饿让他们顾不上味道,默默低头吃着。)
凡秀英 (扭着腰肢走过来。她年纪不大,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丰满身段,肥大的旧军装也掩盖不住她胸前沉甸甸的轮廓。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香玫,眼神里混合着好奇、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喂,新来的!(她用脚尖碰了碰香玫的鞋) 听说你们是城里大剧团下来的?(语气带着点刻意拖长的腔调) 真会跳那个……《白毛女》?
(香玫一愣,抬起头。肖晖在桌子底下,用膝盖极轻却有力地碰了碰她的腿。两人目光飞快地交汇了一下,瞬间心领神会。)
(香玫立刻低下头,仿佛没听见,把脸深深埋进粗糙的大碗里,专注地扒拉着碗里的红薯丝)
(肖晖同样沉默,仿佛碗里那点清汤寡水是人间美味,吃得极其认真)
凡秀英 (被晾在原地,有些尴尬,撇撇嘴,哼了一声):嘁,装什么装!(扭着腰走开了)
(肖晖和香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眼神中都带着更深的忧虑。在这里,任何与“过去”相关的联系,都可能成为新的灾难源头。)
(镜头捕捉到不远处,李贵蹲在台阶上吃饭,目光却穿过人群,像毒蛇一样锁定着香玫纤细的背影。)
场:6
景:山坡红薯地 - 日(外)- 收工路上
时:下午劳作结束
人:肖晖,香玫,春香阿姨,李贵,其他农工
(夕阳如血,将天边烧成一片赤金。收工的哨声如同天籁般响起。)
(镜头特写) 香玫的手掌,几个鲜红的水泡早已磨破,边缘红肿。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在后背,勾勒出瘦削的肩胛骨。她几乎直不起腰。
春香阿姨 (麻利地帮肖晖和香玫把挖出的红薯装进箩筐,特意只给香玫装了半担):闺女,头一回挑担子,肩膀嫩,骨头金贵!少装点,压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慢慢来!(语气带着朴实的关切)
(香玫感激地点点头,学着旁人的样子,把扁担架上肩头。她咬紧牙关,试着直起腰。那半担红薯的重量却像山一样轰然压下!肩胛骨传来钻心的剧痛,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失去平衡——)
“噗通!”一声闷响!香玫重重摔倒在地!扁担砸在背上,箩筐歪倒,红薯滚了一地!
(周围瞬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夹杂着几声刺耳的口哨和幸灾乐祸的议论!)
“哈哈!看吧!我说啥来着!”
“金枝玉叶哪干得了这个!”
“摔个狗吃屎!活该!”
肖晖 (脸色剧变,眼中怒火腾起!他扔下自己装满的担子,就要冲过去扶她):香玫!
李贵 (幽灵般出现在人群前面,抱着胳膊,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肖晖!站住!(他阴鸷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疼得蜷缩在地上的香玫,又钉在肖晖紧握的拳头上,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和权力的快感) 改造思想,就要有个改造的样子!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回城里享福?让她自己起来!这是锻炼!是考验!
(肖晖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他看着香玫挣扎着,用尽力气想爬起来,膝盖处的裤子磨破了,露出里面擦破皮的嫩肉,正渗着点点血珠。怒火在他眼底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烧毁眼前的一切!)
(香玫抬起头,脸上沾满泥污和汗水,狼狈不堪。但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对上肖晖喷火的眼睛。几不可察地,她微微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丹凤眼里,没有哀求,只有无声的安抚和一种令人心碎的隐忍:别冲动,为了我,忍下去。)
(肖晖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他看着香玫眼中那份沉重的恳求,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指节泛白。但那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冰冷锐利,像淬了火的刀锋,深深剜了李贵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髓。)
(李贵对上这目光,心头莫名一寒,随即是更深的恼怒。他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贪婪地落在香玫因摔倒而更显凌乱和脆弱的身体上。)
场:7
景:塔山寺后废弃土台 - 夜(外)
时:当晚
人:肖晖,香玫
(夜幕沉沉,万籁俱寂。避开人群和塔山寺那令人窒息的压抑,肖晖和香玫悄悄坐在寺庙后面一处废弃的土台上。远处起伏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剪影,像趴伏的巨兽。山风吹过,带来草木的微响和一丝凉意。)
(月光清冷,如水银般洒落,给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香玫摊开自己的手掌,伸到肖晖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掌心那几个被磨破的血泡清晰可见,边缘红肿发亮,渗出的血水混着泥污,触目惊心。)
肖晖 (看着那双手,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很疼吗?(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指尖微颤,又怕弄疼她,停在半空。)
香玫 (摇摇头,挤出一个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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