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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限将鹿野带回山中小院的第四个年头。
距离上次月夜下,白牧那个突如其来,打破师兄妹安全距离的拥抱,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自那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像春日山间清晨的薄雾,看不清,摸不着,却切实地存在着,改变了某些相处的节奏。
某个秋日,夕阳垂落。
小院后山的小径上,白牧正兴致勃勃地拽着鹿野,在山林间穿行。
鹿野脸上挂着一贯的清淡。
甚至微微蹙着眉,嘴上说着“麻烦”、“无聊”,脚步却并未真正停歇。
任由师兄拉着她,踏过落叶,拨开枝桠。
自从师父无限正式成为会馆的执行者,就时常有需要离家奔波的任务。
今日就是如此,山间小院里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二人。
晚饭,自然也得靠自己解决。
对鹿野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行,在厨房随便找点存货对付两口便是最省事的方案。
可白牧却不这么想。
他偏偏兴致盎然,非要拉着她上山,说是要找食材。
“至于吗?”
鹿野看着他在灌木丛中仔细翻找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至于。”
白牧头也不回,语气轻快。
“师父不在,正是我们改善伙食的好机会。”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认真的侧脸上跳跃。
鹿野看着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她兴趣平平地跟在他身后。
时间在山林的静谧与白牧的忙碌中悄然流逝。
当最后一抹晚霞,被墨蓝色的夜幕取代,璀璨的星辰如碎钻般洒满天穹时。
他们已经在山中一处开阔的小空地上燃起了篝火。
这里没有茂密树冠的遮挡,抬头便能将浩瀚的星空尽收眼底。
白牧用随身金属制成了铁网,架在篝火上。
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混合着食物逐渐散发出的焦香,在山野的夜风中飘散开来。
二人围坐在跳跃的篝火旁,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俩人主要是白牧在讲话,乱七八糟的讲,也不知具体讲的是什么,总之就是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他声音温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
鹿野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偶尔才“嗯”、“哦”一声。
或者简短地回应几个字,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的样子。
即便鹿野的表现始终带着一种刻意的平淡和疏离,白牧却仿佛毫无所觉,或者说,并不在意。
他依旧对她保持着十足的耐心与热情。
吃饱后,二人并肩坐在柔软微凉的草地上,仰头望着漫天繁星。
鹿野抱着膝盖,白牧则一脸闲适地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深深地呼吸着山间清冽的空气。
沉默了一会儿。
鹿野微微侧过头,望着白牧的侧脸轮廓,忽然开口。
问了一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
“白牧。”
她顿了顿,还是没喊师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牧闻言,扭过头来看她,篝火的余烬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
他眨了眨眼睛,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认真的纠正:
“第一,你应该喊我师兄。”
他微微撑起身体,侧躺着面对她,继续说道:
“第二,因为我是你师兄,自然会对你好。”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能让鹿野满意。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投向跳动的火焰,声音低了几分: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很冷淡。”
白牧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轻笑起来,笑声在夜空下显得很干净。
“因为你当时对我也很冷淡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当时似乎随时都是要咬人的样子。
鹿野抿了抿唇,没有被他的调侃带偏。
反而更加认真地看向他:
“那你是因为什么转变对我的态度?”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是因为……可怜我吗?”
白牧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火光在她倔强的眉眼间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过了好几秒:
“嗯。”
这直言不讳的承认,让鹿野神情猛地一怔。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迅速转回头,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果然吗……
他对我的好,那些照顾,那些不厌其烦的话,那些看似毫无缘由的包容……原来,都只是因为怜悯。
因为她是个无家可归,满身创伤的可怜虫。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冰凉,从心底的位置迅速蔓延开来。
“……鹿野。”
白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理解不了。”鹿野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打断他的话。
她的影子在火光下拉得很长,随着火焰摇曳。
“我经历的一切,你无法理解。”
“如果你真正经历了我的一切。”
“那你会和我一样,永远都……遗忘不了。”
白牧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反问:
“是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一种平和的探寻。
“可是,为什么要遗忘呢?”
鹿野微微一僵。
白牧的声音继续传来,像夜风一样拂过她的耳畔:
“你经历的一切,师父都跟我讲过。”
“我不清楚其他人会如何认为,但是我想,人……为什么一定要强行去遗忘自己最珍视的人?”
鹿野回眸,深深地望向他,眼中充满了不解。
白牧迎着她的目光:
“鹿野,生命的消逝并非终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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