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类的消息，沿途各郡只陆续报来“秦阵一路沿官道而行，昼夜不停”，扶风郡太守钟繇还特意提到“秦将军麾下军纪严整，所过秋毫无犯，所经扶风各县乡，只稍取饭菜以填腹肚，无论各级将士皆滴酒不饮，食罢即行”。
&nb我这才知道秦阵这厮竟然……还大摇大摆地打着政府军的旗号……在沿途各郡县狠吃我新中国地方政府的公粮！
&nb所幸他吃的不多。
&nb于是我可以放心地前往他家去探望那两位孤儿寡母。
&nb我称王后大封功臣时曾为几位营长分别新建了府邸，秦阵家便在拓拔野家的隔壁。
&nb“说起来我也一年多没到你们家里来过了吧？”我与拓拔野一同在秦家的会客厅坐下，颇有些感叹。
&nb拓拔野笑了笑：“主公休养了一年，近期又在山东巡查了几个月的郡县，便是我也几个月没回过家中了。”
&nb我摇了摇头。
&nb“拜见王上。”秦阵的妻子柳氏抱着女儿向我微微躬身。
&nb我伸手虚扶了一下，微笑着点头：“无须行礼。”柳氏与秦阵在金城新婚之后，便一直随他在军中效力，直到四年前我正式称王后，秦阵基本在长安定居，她便从军中脱离，做了全职的家庭主妇。
&nb虽然以往接触不多，但我可没忘记她当年在军中时不让须眉的作风。
&nb“多大了？”我指着她怀中的女儿问道。
&nb无论何时，儿女总是聊天时的好话题。
&nb柳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低头答道：“再过几日，便是九个月了。”
&nb我随意掐指一算：“是今年正月生的？”
&nb“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正月十五生的。”她虽然和秦阵一样对数字毫不敏感，但对第一个女儿的生日应该不会记错。
&nb我点了点头，又向上推了十个月，发现怀孕期正在我昏迷的那一天附近……
&nb我第一次觉得心算能力太强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情。
&nb于是我拍了拍手：“叫什么名字？来，让叔叔抱一抱？”
&nb柳氏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我：“小名叫做小芳……”
&nb我胳膊一颤，差点把孩子摔到地上。
&nb柳氏慌忙一步上前，看起来有种把我掐死的冲动。
&nb“乖小芳，笑一个。”我毕竟已经养了三个子女，对于抱孩子堪称专业，怀中的小芳姑娘倒也不哭不闹，只看着我的脸咧嘴而笑。
&nb“九个月……是不是该学说话了？”成婚不久的拓拔野装着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
&nb我想了想：“大概差不多了。”于是我伸出手指在小芳水嘟嘟的嘴唇，逗着道，“来，叫一声叔叔听听？”
&nb小芳张了张嘴，将我伸到嘴边的食指咬在了口中，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然后口水泡沫就从嘴角连着串儿“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nb“乖小芳，叫王上叔叔？”柳氏也凑上来给女儿鼓励。
&nb我缓缓从小芳嘴中拔出了自己的指头，随手在她脸上抹了干净，笑道：“叫一声叔叔，叔叔给你封个公主如何？”
&nb小芳有些不甘地盯着我的手指看了半晌，终于又张开了口。
&nb这一次她没有“嗯嗯呜呜”，她发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声音。
&nb“德爷……”
&nb爹。
&nb我虎躯一震，几乎再一次把她摔死在地上。x>